空的第一束亮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整个房子都被点亮了。
拖沓着沉重的身体赶往工地,地上的土地干燥着,踩在上面觉得很踏实,时而可以听到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时而可以听到知了知聊声音,树叶在风中飘荡的秫秫声,空气在此时格外的清新。
不时在路上遇见几个早起的大伯或者是爷爷奶奶,他们弯曲的背脊上不是扛了一个背篓就是架了一把锄头,头上的银丝见证了半百的世事经历,他们多数人在这片村庄生活了多半辈子,有的人悠然自得,也有的人悲悯人,见得多了,但在我看来,只要不是像我一样的人家,大抵都是幸福的!
?行至工地的时候,老远就见到苏锦必站在那田地里,朝露打湿了他的发,他朝我一笑,伸手递出一只手紧握的馒头。那馒头已经冷却了,而且被他握了满手心的汗,阳光自他身后升起来,笼罩了他!
他是那么的神圣,站的那样端正,我心下打了个颤儿,仿佛我们根本不是在同一个世界的平行线上,而事实上我们是真的不在一个世界!
他朝我笑,笑的那么纯粹,笑得那么傻气,“你,在这等我很久了吗?”
他绕绕头,不好意思的答道,“没,刚来,我这陪我爸过来晨跑。”
“那这是?”
“这是馒头,诺,给你的,太多了我们吃不完。”
一想到那是因为吃不完留下来的,尽管我当时已经饿的发慌,“我不要!”
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硬往我手心里塞了进来,然后由着那偌大的阳光直扑在我红彤彤的的脸蛋上,他跑着回去了。
我转身。想叫,但没有叫出口。
跑出去五十米,他又回头望了望,“晚上等我来接你。别人一个人乱跑啊!”
这声音像一股暖流很快就遍布了全身,全身的细胞都升腾了起来,一边啃着手上的冷冰冰的馒头,一边不住的抽泣,但是没有人看见!
只有背后一顶圆通通的朝阳,朝我裂开嘴儿笑着。
工作还是一如往常的繁杂与沉重,我不知道今晚上回去之后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我打心里害怕着。
“你把水泥都和好了吗,师傅马上就要用了。”
“问你话呢,哑巴了?”
“没,没,刘工,这丫头这两生病了,精气神不好,别管她。”等到刘工走了之后,苏爸爸赶忙拉我到一旁去。
“不是我你,在这吃这碗饭,起码的人情世故你得懂吧。”我低着头,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