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还手,目光忽地瞥见对面一个打开了一条缝的小橱柜,脑中闪过一幕,心想:“对了,里面放的是他娘的灵位。他母亲已经去了,父亲昨天也去了,哎!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他想到这里时,双掌已然击出。
程盛东见他这一招来势凌厉迅猛,掌还未到,掌风已掠向面颊,便如刀割一般难受。
在段凌天双掌将触未触之际,程盛东才刚刚出手,眼见这下要被对方打得损筋折骨。
程盛东只得把心一横,咬牙硬挺。
哪知段凌天双掌却忽然一转,在触到程盛东肩头时,双肘猛地向外一张,泄掉他的掌力,手指在他肩头一拂,就像随意帮他拂去长袍上的灰尘一般。
程盛东本以为自己大祸临头,哪知段凌天却并没伤他,知道是他手下留情,刚才的怒火熄了几分,但仍旧没好气地说:“哼!谁要你来讨好!”
段凌天听他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但还是不客气,便也说:“我干什么要讨好你!”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陆长尊的声音,“掌门!您在里面吗?”
听到这声音,段凌天一惊,想:“他怎么来了?这小子和陆长尊是一伙的,别到时一起对付我!”
想到这里,段凌天便转头要出去。
可这陆长尊来得也很快,段凌天才踏出一步,门已经被陆长尊一把拉开。
陆长尊见段凌天和程盛东安好,口中说了声:“掌门!”,双眼却飞速在房间里一扫。
他目光在程胜东掷飞的那把椅子上一顿,便即收回,问:“掌门有事吩咐我来做就可以了,不必亲自跑一趟!”
段凌天见他没有询问其他,便点点头,“没什么事,我就是四处看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先掌门灵堂就已经安顿好,待会儿需要掌门统领南云派众弟子祭奠。一时找不到掌门,一问才知您在这里。”陆长尊说。
“你是怕我和掌门之子打起来吧!”段凌天心想,口中却说:“这样啊,那我就先回去了。”
“恭送掌门!”陆长尊躬身说。
其实,陆长尊刚一进门,段凌天就想离开了。
他虽面容和善,待人有礼,言语眼神之中却总有一种威严,让段凌天感到害怕,总想避而远之。
此时听他这么说,如释重负,一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段凌天走远了,陆长尊才缓缓关上门,转身指着那张陷入墙面的椅子问程盛东:“这是怎么回事?”
“舅舅,这小子竟然来向我炫耀!”程盛东瞥了一眼陷入墙面的椅子,双手环抱胸前,没好气地说。
“我问的是这椅子怎么回事?”陆长尊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质问,程盛东刚才还扬起的下巴,向下一垂,放低了声音说:“这把椅子是我丢过去的。”
“你丢的?为什么?”陆长尊看着程盛东问。
程盛东知道舅舅向来严厉,唯恐他责备自己,顾左右而言他:“舅舅,你怎么也来帮着外人?”
“你怎么说话的?”陆长尊一手拍在桌面上喝道。
程盛东一惊,退了一步,他见舅舅在父亲传位之后,对段凌天礼敬有加,无所不依,心中早已不满,而此刻又如此严厉地质问自己,心中的委屈愤怒一下子涌到了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