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自打出生,便没见过这般血腥的画面。
如今骤然见到身周躺着这么多鲜血淋漓的死人,自然害怕,若不是谢婆婆在场,她早就逃出房去了。
“怎么?怕了吗?你不是很想知道婆婆每天去哪里了?就是这里!”谢婆婆看着姑娘脸上惊恐的神色,不屑地道。
“我,我,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姑娘颤声道。
“不用害怕,你习惯就好了!”谢婆婆走近姑娘身边,伸手在她臂上一拉,便将她拖近一块放有尸体的木板边。
“不,不,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走!我要走!”姑娘站在尸体边,眼睛都不敢睁开,尖声叫道。
“习惯就好!你再这么大呼小叫,就要把这人喊醒了!”谢婆婆冷冷地警告道。
姑娘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惊慌,声音渐小。
“你要想快点离开,就好好帮我!做完事就能走了,没完事谁都不能离开这里!”谢婆婆右手向外一挥,只听“嘭”的一声,进来时的大门已被谢婆婆关上。
“婆婆!”姑娘哀求道。
谢婆婆不再搭理她,而是将随身所带包裹往她手里一塞,道:“帮我递工具!”
说完,就掏出一块白布来,蒙住自己的口鼻,厉声道:“睁开眼来,你看这个人伤在哪里?”
“这人,这人他还活着?”姑娘胆怯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朝浑身血渍的男子看了一眼。
“难道我是让你来看死人的吗?”谢婆婆道,“快回答我!”
“这人,这人好像各处都有伤!”姑娘略瞅了瞅说。
“别好像好像,”谢婆婆说着,抓住她的手,往那人手腕上推去,“要是说不出来,今天咱们就在这儿住了!”
姑娘手指一触到那人沾满黏腻血渍的手臂,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叫。
“探他脉搏,何处有伤?”谢婆婆问。
姑娘极不情愿地将手指搭在那人的腕脉上,无声地流着眼泪哽咽道:“脉象跳脱,时有……时无……冲力衰竭,表象浮动……因是伤在胸口,脖颈,而且,而且还有中毒的迹象!”
谢婆婆听她说完,不置可否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挡开她的手,重伸两指搭上那人的脉搏,双眼一闭,缓缓地道:“迟脉无力,是为寒毒。脉来艰涩,是为涩脉,左心有伤,后颈有伤。
关部脉无力,后背左下方,大腿右侧有伤,你看看我说的对也不对?”
“啊!”姑娘见谢婆婆眨眼间,便说出这人的病症,不免一惊。
又听她说让自己去查看,更是慌张,“我……”
“带上蚕丝手套和口遮,去!”谢婆婆凌厉的眼神看向她,厉声道。
姑娘一撞见她的眼色,紧抿嘴唇,双眸一沉,只得无奈地从包裹中拿出手套呆在手上,再拿出口遮,覆在自己口鼻上。
她深吸口气,向前一步,伸出手臂,在那人身周翻动查看。
姑娘从头至脚查下来,心中又惊又佩,“正如婆婆所说,他确是伤在这几处!”
“这就对了,你还有不少要学,别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说完,婆婆目光向左一瞥:“把尖口刀片和绿色瓷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