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螣蛇,麒麟,梼杌,横公鱼等。这些可都算是上古异兽了,换个说法,这些都是只活在传说中的生物。把寻找这种东西当成自己的目标,是真有些异想天开了。
更何况,即便是找到了,凤凰是否真的可以涅盘,螣蛇是否真像传说中那边狡诈奸恶,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不过,让湛准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倒不是这些,毕竟他小的时候,也产生过要找到这些异兽的想法。
“他不管那些柏树妖了吗?”这才是让湛准最觉得不可置信的地方。
“不是。”章承道:“那山里今天还给少君你传输了灵力的其他柏树妖现在已经把那藤妖体内的灵力吸了个干净,而它们现在正在将灵力传输给那些因为陨石的缘故而濒死的柏树妖。”
“也就是说,不用我们管了。”一旁的钟周冒了个头出来做出了总结。
但孟坚又插了一句,“也不能这样说。单就那些灵力能否把所有树妖都救活都是未可知的,那些柏树妖说了,若是还有余下没有救活的树妖,还得辛苦光才再帮它们制些药才行。”
“原来如此。”湛准瞥了眼枕在自己大腿上睡得香甜,还没有醒过来的嗷呜,微微颔首。又伸出手向那边正想抱怨麻烦的尹寺招呼了一下,“过来。”
“干嘛呀,头儿。”突然被点到名的尹寺有些不知所措,四处张望着却没有从其他人脸上寻找到答案的他一步一踉跄缓慢地走到了湛准身边。
湛准看着他有趣的表情,将头跟他凑近了些,玩味地说道:“有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好消息想告诉你让你带给你父亲听。”
尹寺愣了半响,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气氛不对劲,又谨慎地问了句,“就只有很好很好很好的好消息,没有坏消息了吧?”
“没有。”湛准轻拍了下他的头,又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灵石,“接着。”
望着捧着灵石显得受宠若惊的尹寺,湛准缓缓道:“我已经叫林隼跟松都主府去说了,不出意外的话,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柏城康伯府的主事了。”
“真的吗!!?”
突然有一声激动的呐喊传来,不是在大堂内,而是在门外面。不是尹光才,而是尹老爷,“我儿出息了呀!”
这位父亲直接冲进了大堂来抱住自己儿子喜极而泣,这煽情的场面持续了好一会儿。看得门外的家仆还有堂内的湛准王定等人都颇为尴尬。
直到尹寺自己也觉得承受不住了这如山般的父爱将父亲推开,这位尹老爷才说明来意。
“我听其他吏员说你们已经回来了,就想过来叫你们回家去吃饭。但到了之后发现你们似乎在谈论公务,我一个门外汉也听不怎么懂,就跟家丁们一起等在了府门口。可等着等着,实在是等不及了,我就想进来告诉你们一声饭菜该凉了,若实在有要紧的事,回府在饭桌上谈也是可以的。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了如此好的消息!”尹老爷眉飞色舞地道,说着就要把湛准等人请上马车。
听见有美食美酒,众人自然不无不可。也不用马车,都争先恐后地上了马索性在这柏城街道上赛起了马来。尹寺也想加入,但无奈尹老爷以还有太多话想与他说的理由将他拖上的马车,使他只能放弃了这场比赛。
而后,章承的老马以经验优势跑了个第一名到尹府门前,而湛准的小黑马因为腿短,再加上还多扛了一个嗷呜,最终只拿下了倒数第二名的成绩。至于最后一名,自然是尹老爷的马车了。
回到尹府,看见桌上架势,自然是免不了上次在尹府的那种快活的。
胖子阎盛领了个头,大口吃着肉喝着酒直接把自己灌得昏死了过去。当然,这也是因为在那藤牢里太过疲惫了的缘故。
而等众人都喝了个微醺,嗷呜也终于醒了过来。她也不闹,看着众人皆是惬意,只是对着湛准像是恳求地发出叫声,同时在嘴上比划着一些手势。
“这是何意?”
旁边的尹老爷见着这场面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所致,赶紧招呼来了几个家仆和做饭的厨师。
而不止是他,包括湛准在内的其他几人也均是对嗷呜的行为有些不解。只能靠猜测,但对于王定等人说出的几个猜想,嗷呜却都只是摇头。
怕扰乱了众人兴状,湛准只得是说了句“无妨。”然后夹了几块肉片到碗中,就带着嗷呜一起回房休息了。
时间已经入夜。
湛准躺在床上,看着蹲在地上,气鼓鼓地用筷子糟蹋碗里肉片的嗷呜。突然又像是若有所得地惊坐了起来。
“嗷呜。”他轻唤了小怪物一声,小怪物立刻就扔下了筷子回过头来眨着大眼睛望他,“你莫不是,想学人话么?”
“嗷呜!”
她点了点头。
“这样啊。”湛准微闭双眼,靠在床头看着小怪物微微笑着,“也是,要是你会说人话了,干什么都能方便一点喔。”
“嗷呜!”
“那从明天起就教你吧!”
夜色渐深。
湛准躺在床上出神想着一些关于父亲兄长的事情,嗷呜吃完饭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晴岚,睡前记得把药吃了。”是王定的声音。
湛准才突然想起这桩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瓶子,将里面那颗小红药丸放进了嘴里,嚼碎。
忽然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的。
似乎这药丸还有安眠的作用?
湛准这样想。但立刻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只觉得浑身开始发热,手不自觉地开始撕扯身上的衣物,但即便是如此冬夜,将身体全部裸露出来,他身上的灼热感也为减轻半分。
......
柏城之外,已走出了十余里的地方。
“呀!”羊逸端详着手中一张记录春药做法的皮纸,心下暗叫一声不好,“我貌似少放了一昧药材!”而等他仔细想起原来是那昧能让人精力充沛的药材没放时,他又有些释然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吃。”这位医生将皮纸收进了药兜里,脸上转而挂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再怎么说,爷爷的死也是与他有关的,我与他开个这种小玩笑,应当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