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郁闷,但众人也没有多责怪骆帜什么。毕竟,那两个剑客逃走之后,更多人的第一反应是要将他们抓回来。
于是乎,几个康伯府吏员都有样学样,背着符器就直接翻出了墙去。并由王定,章承一组,阎盛,钟周一组分两路向外追去。
剩下的湛准是众人中少数不想去追索那两个贼人的。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义芜小镇不比大城那样道路通畅,此处尽数都是河流桥梁,道路弯曲宛若蛇行,但人流量却是多。想从这种环境里拿住两个身手不差的剑客,简直宛若在大海里抓泥鳅般困难。
并且,湛准觉得,既然这俩人会来第一次,在目的没达到的前提下,他们自然就会来第二次。只要能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以保证能够在他们来第二次时拿住他们,这肯定是比现在这样去捞泥鳅成功的概率要大的。
不过,正待湛准准备回到亭子里去吃些东西时,回头看见蒋闽,蒲婉,孟坚,还有那个所谓的骆少公子,他又突然惊悟过来,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
而且再想到蒋闽对蒲婉说出那番取消婚约的话时必然会产生的难堪场面。他果断地拽起了嗷呜,然后翻出了墙去,走另一条道路陪王定,阎盛他们一起抓泥鳅去了。
呆在原地的蒋闽稍觉尴尬。
“婉儿,”为了暂时逃避自己做出的那个决定,他手扶着缉邪刃,轻唤了蒲婉一声,又看向了在一旁候着自己做出决定的孟坚,“我们得去帮他们。”
说着,他也随湛准之后踏墙而出。孟坚自然也跟了上去。
最后还留在荷花池旁的便只剩下蒲婉与骆帜二人了。
“看什么看?”本就烦躁的那位太尉千金察觉到了身前骆家少公子打量自己的眼神,又想起蒋闽的欲言又止,心中更是烦闷,于是发泄似地吼了骆帜一顿,“要不是你碍事,那贼人早就抓住了,能成现在这样吗?!”
骆帜心里委屈,却又不敢还嘴,只能低头小声嘀咕,“还有一个又不是我放跑的......”
“还敢狡辩?!”
在蒲婉的淫威之下,那位向来耀武扬威,欺软但没怎么遇到过硬的的骆帜少爷只敢连连点头道歉。他此刻狼狈无比,而追出去那几人的情况却也并不比他好多少。
就像湛准先前所虑的那样,大海里面抓泥鳅,自然是免不了吃一嘴盐还要被其他海鱼扇一尾巴的结果了。
急切地追索之下,王定,章承和阎盛,钟周,还有蒋闽,孟坚。他们虽是走的不同的道路,可面临的态势是相似的,那便是在滔滔人群中寻不到目标,然后迷失在人海里。
不过与他们不同,从蒲府出来后,湛准的心情却是惬意。
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去追那两个贼人,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位带着宠物逛街的主人。
“去哪儿。”他对着嗷呜言道,像是想教学念字,又像是自问。
“去哪儿?”
“不错,念得很棒!”湛准揉了揉嗷呜的脑袋,微微颔首以表欣慰,又端着下巴做思考状,“去哪儿呢?嗯......仔细想来,到这义芜小镇后,还没真正去吃过当地特色的小吃呢!正好刚刚急着出来现在还有肚子,而且也要走了,不如正好借此机会,我们今日就将这义芜的酒楼,餐馆,食摊都逛个遍如何?”
“嗷!”嗷呜连连颔首,以表赞同。
在镇上走了约莫一二个时辰,小笼包,鸭血汤,煮干丝等摊子湛准是买了个遍,边走边吃边消食,倒也不觉得撑。只是,若是能坐着享用美食,自然是没人愿意站着的。
“摊上有卖的应该都买了。”湛准提着好几袋小吃,稍微抖了抖肩膀,“接下来去找个近些的酒楼,再点几个菜,坐下来慢慢吃如何?”
“嗷!”
嗷呜舔了下嘴唇上的油光,自然不无不可。
但湛准朝周围观望过去,酒楼是没有找到的,视线之内能见到的相似场所只有一间客栈。虽然寒碜了些,不过细细想来,湛准上次在这义芜镇上见着酒楼时,已经是在一二个时辰之前了,若再找回去,实在太费时间了些。于是,他便领着嗷呜,拎着小吃袋子,勉强凑合地往客栈里去了。
“来壶好酒!再来二两肉,有什么特色招牌都端一份上来!”
“好嘞!”
吩咐小二下去后,湛准便解开了手中的袋子放到桌上,准备与嗷呜一起大快朵颐。
但才咀嚼两口,都没吃得痛快,酒肉也还没上来,便听闻客栈内传来一声暴怒的吼骂。
“废物!”
湛准倒是不觉得扫兴,反而,作为以前松都城有名的放荡子,兼松都纨绔界的骄傲,再兼何谨君的偶像。湛准其实特爱看这种热闹。于是听见声响,他的视线也随着声音望了过去。
“不是我们哥俩无能,实在是那蒲邵不知何时寻了一众练家子养于家里,我哥俩双拳难敌四手,这次能逃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老张说得不错,那几人个个勇武非凡,其中一个女的,更是甚至一剑便劈断了我的兵刃!别说我俩了,即便今日是老大你去了那蒲府,从那几人手里也是讨不了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