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骆延也是轻叹了一口气。
“我本以为你们会被抓住的,却没想到让你们给逃回来了。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毕竟还是有感情,就这样放你们走了,说起来还真有些不舍得。回来便回来罢!老夫既然都绑了三个康伯府吏员了,也就不怕再被查到了!”
而同时,身处蒲府之内以山魅灵力控制那三具尸体进到骆府想确认自己猜想是否正确的湛准湛晴岚却是一惊。
那三具尸体是由他控制的,也就是说,他们所说,所见,所做的一切都是由他来感知的,跟骆延的交流以及在房间里的见闻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这骆老爷居然敢绑架康伯府吏员!虽然尚不清楚其中缘由,但这依然足以叫湛准的认知发生了一定的偏差。
他从小在康伯府长大,自己的生父与义父分别是两任缉邪侯。对他来说,所谓缉邪,就是抓捕犯了错的妖怪。
不止是他,几乎康伯府内的每个人都这样认为。
因为在人的认知里就是这样,妖是可怕的,且是邪恶的,所以面对它们时,要尤其谨慎。
可今天见着了这种事,且不说那骆延是为何要帮家王定,章承,孟坚,又为何要对蒲夫人下毒。
单是这些行为本身,就已经证明了这个人的邪恶可怕丝毫不逊于妖邪。
所谓缉邪,不应当仅仅局限于缉拿妖邪。缉邪者的责任应当是缉拿邪恶。
妖中也有善者,如羊逸之类。而人中也有恶者,如现在所遇的骆延。
这本应该是一个寻常的观念。
可湛准到今天才猛然惊觉。
虽然还理解得不算特别透彻,只是一知半解,但湛准却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似的。
蒲夫人房前的院里,站在蒲婉身前的骆帜还显得有些扭捏。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呆在这义芜镇上了!”
给蒲婉讲过了自己了解的事情真相后,应当是也受到了刺激,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胡言乱语。
结果自然是被拒绝了。
得知自己叔母重病的背后竟是如此荒唐的原因,蒲婉既觉得好笑,又有点毛骨悚然,她面色苍白,就跟今晚的月色一样。
慌张之后,她也顾不得骆帜之前说的那些不能将他说的这些话告知别人的事情,径自跑入了房内,将蒋闽扯了出来。
虽然心下杂乱,可蒲婉仍有理智,她不打算把这事告诉蒲邵。
身为蒲家人,还是蒲老太尉的女儿,她深知蒲骆两家紧密的联系性,而这事如果被人揭露到明面上来,那两家的关系可就彻底毁了。
但是,听骆帜话里的意思,这所有一切的预谋,都是骆延一个人的意思,许多骆家人并不知晓。
“怎么办啊?”
这位太尉千金难得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蒋闽搂着她轻声安慰,却是有了主意。
而湛准将熟睡的嗷呜抱进房内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之后。便带上白玉符剑和缉邪刃,喊着钟周与阎盛一起朝骆府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