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站在蒋闽蒲家准女婿的立场上,这种处置方法就显得不可为了。首先,这件事的确就是骆延一人造成的,甚至骆家的三夫人也是受害人,而骆帜虽然是骆家人,也是知情人,却仍选择了将事情真相告诉蒲婉。他们这些人都是无辜的,而若是真的将骆家血洗,这样无法对骆帜交代。
并且,蒲家和骆家的关系也会因此崩塌,这样的后果是不可设想的。
再则说那些家丁,他们固然有罪,但说起来,他们只是履行他们的义务罢了。
听完这些,湛准也大概明白了自己兄长的意思,“兄长你的意思事,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审?”
“对。”蒋闽道:“我希望这件事情,除了今天晚上在场的人之外,不要再有其他的人知道。”
“但骆延必须死!”湛准咬牙切齿。
“这是自然。”
说起来,这件事情怎么处置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难的是如何善后。
就像湛准说的那样,这件事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审,也就是说,整件事情不能叫其他人知道,至于这个其他人,自然就是蒲家的人。
蒲骆两家的关系不能闹崩,所有的一切必须保证在这个前提下。
也就是说,骆延可以死,但是他不能是以谋害蒲夫人绑架康伯府吏员这个罪名死的。
“晴岚你可有好的方法么?”
“嗯……”
湛准想了一会,又突然灵光一闪而过,想起了自己真正过来之前骆延对那几个死士说的话,这也算是一处点睛之笔了。
“简单。”
只要对外称骆延是那三个死士杀的就好了,这样的话,既能达到惩罚犯人的目的,又可维护蒲骆两家的关系。
“只是,那些家丁如何处置?他们也算是知情人士,虽然是为人所指使,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乱说。”
“这个倒是不难,”蒋闽道,“骆延死后,骆家家主的位置应当只能由骆帜继承,那小子虽然讨人厌,但从这次可以看出来,他其实是明大理的。他应该可以处置好这些家丁。就不用我们再操心了。”
“那行吧。”
言罢,湛准再次提着缉些刃进入了房内,回到了骆延身前。
手起刀落,也不多言语,泛着奇异色彩的缉邪刃劈砍下来,斩下了那位骆家家主的头颅。
这是湛准第一次杀人。
但以后或许会是经常的事。
次日,就像湛准与蒋闽先前言及的那样,骆延的独子,也是这次事件的知情人,骆帜骆少公子继承了骆家家主的位置。他对外声称自己的父亲是因为三名歹人而去世的,但自己已经把那三名歹人抓住了,而后,他将那三具尸体派人送去了蒲家,更加增进了蒲骆两家的关系。又将所有涉事的家丁都遣送出了骆府,送他们出了义芜镇。并且立刻就敲定了自己妹妹骆姝与孟坚的婚期,正好定在了蒲婉与蒋闽成亲的同一天。
这些事情接连发生的如此突然,镇上所有人都觉得有些诧异,但结合以前骆帜那个跋扈不讲道理的性子,所有人也都不觉得奇怪了。
回到蒲府,王定章承二人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回忆起自己知晓的事,湛准又多抓了一个黑心医生,并凭借着缉邪刃查了他家里的那一千五百两银子。
除了这件事在义芜镇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之外,骆延的死似乎并没有激起来任何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