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湛准本就烦闷,遇着这种事是更为激动,要是阎盛那个暴脾气的在,哪会管你年龄多大,冲上去拎着领子就是一顿胖揍了。可现在阎胖子不在,湛准当然也是受不了这个气了的。于是直接骂道:“你这老瞎子,也忒不识好歹了些!看你那穷酸样,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怕是没少挨揍吧。既然如此,你也不少我这一次,你若真有种,就站那儿别动,且待小爷起身,自然让你知道什么交际礼仪!”
眼看着湛准说着就要动起来,王定也是赶紧走过来说了些安抚的话,对一个疯老人,实在是不值得。
而那边那位老人却是不依不饶,还撸起了袖子,一脸的亢奋:“你这穷小鬼,如何说话的?老夫两目清明得很,如何就成了老瞎子?老夫最讲道理,不过实事求是罢了,说你这壶儿破乃是事实,而你既然说壶赠与我了,我又如何摔不得?老夫的东西,老夫想如何对待,便如何对待,又管你何事?而你既然说了要与老夫个好看,老夫自然奉陪,就你这样的,口头上硬气,拳脚功夫可不见得硬气咧。要知道,老夫当年,也是纵横四海的存在,岂会怕你这小儿?说到便做到,说要与老夫比试,那便站起来,老夫最讨厌口出狂妄却没有真本事的人,今日你要是不跟老夫比划一二,老夫还真就不走了!”
本来的确是不知道,但人家都如此讲话了。
原本身为松都纨绔头子,本就一身狂性的湛准自然忍无可忍,他轻轻拨着嗷呜使其靠在了王定身边,又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将剑一丢,却是摆起了拳头架势。
“这可是你这疯老头自找的!”
而那老人也丝毫不惧,“拿好,老夫空手与你打,也省得你小畜生说老夫欺负你。”他学着湛准扔剑的动作将手中其实是树枝的拐棍丢给了一边的章承,但却并没有摆出什么看着要战斗的架势。相反,没了拐棍的他,貌似步子都有些站不稳,在原地不动身子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这若是真的妖邪,搞不好湛准还会同情对方一下,可面对这样一个老疯子,湛准却是丝毫没打算留手,聚集灵力于拳头上,要一拳把这人打残了才出气咧。只求他别死就好了。
而面对着湛准罡烈如雷降的一拳,那老人却只是晃着身子如云朵般轻飘飘地就躲开了,而之后,他又极其自然地握住了湛准打空了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插于对方腰间,轻轻一拨,却是让对方一阵翻滚,摔倒于地下,又一脚踩上去,却是晃着身子把湛准压在了地上,任凭那位身负山魅灵力,在人类里也算是绝顶高手的纨绔无论怎么挣扎,却也站不起来,仿佛是被座大山压住了一般。
“老夫就说嘛,嘴上越狂妄的人,本事便越低微。”那老人鄙夷地嘲讽了一句,偏偏湛准如此遭遇又无法反驳,而他往后面挥了挥手,晃着身子喊了一句:“拿来。”便接过了章承丢过来的棍子,从新拄着拐棍从湛准身上将脚挪开。但湛准心中一阵气闷,却是不打算站起来了。
那老人眯着眼睛看他,又是一阵嘲讽:“怎么?本事不够,还好意思有脾气了?多大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打架打不过就躺地上耍赖,又没人惯着你。”
湛准咬牙切齿,一边的王定和章承相劝,却又被那老人先开口了。
“得儿,老夫说了,老夫最讲道理,无论如何,是老夫摔了你的破壶儿,是老夫不对。这样吧,老夫请你们去城里喝一顿好酒,就当是赔偿了,速速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