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

那疯老头走起路来依旧是摇摇晃晃的，表情也是漫不经心，看着章承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他轻轻拨开了对方指过来的鞭子，慢悠悠地继续往摆放着酒肉的桌边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手上那把破鞭子还在老夫身上感应出了妖性吗？”

章承不语，可眼神中却透露着寸步不让，他仍举着鞭子，转了个身，只指那疯老头。

后面的王定湛准见状赶紧都靠了过来，可听着那疯老头的话儿，又不如深思一阵。

的确，这老头的实力高得不像凡人，刚刚对战嗷呜时那一记风卷残云的攻击更是人类不可能使出来的。

若是人类想使出那样震撼的招数，只有两个办法，其一，便是使用一柄灵力蕴含极多，换句话说，就是必须得有一柄用先前疯老头送出去的那块石头或者更好的材料铸成的符器。而其二，便是像湛准一样，吸收了某只强大妖物的灵力。

甚至，像刚刚那样的攻击，凭山魅如此强大，都是不能够做到的。而至于武器，即便是使缉邪刃的蒋义山，也决计无法使出刚刚那样强大的一招。

可这疯老头既没有绝世的神兵，身上也察觉不出有妖性灵力的浮现。

除了战斗力之外，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他都就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可是。

“前辈身上的确没有妖性不假！可前辈先前说过，与灵石相伴千年，若前辈真是凡人？寿命岂能有如此之久？”

章承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湛准却是一抹嘴角的血渍，朝这边喊了一声。

疯老头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也没急着回答，但听到问题的时候，他浑浊的眼睛中明显闪烁了一下。

他从桌上拿了一坛貌似是湛准喝过的酒，提着酒壶将里面的浊液往自己嘴里灌。

“哎。”

他左摇右晃地，又摸了一把桌上的肉往嘴里一扯，咀嚼了两口后却是好像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而是朝周围瞥去，却是看到了那小二与店长不怎么喜悦的表情。那两人本来是都对这疯老头咬牙切齿的，可见到对方视线真的瞟过来，却又立马满脸含笑。

可疯老头显然还是见着了他们先前看自己的那副表情。

不过，他倒也不怒，只是又抱了两大壶酒，对着章承喊道：“过来帮忙，酒还有好几坛呢！今日那些不识相的小子们过来，被老夫教训了一顿。老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老夫先前酒说过了，老夫最明理。老夫很清楚，老夫刚刚杀了人，实话说，老夫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对于这个店来说，却是天大的事，老夫若是再呆在这里，怕是会给这间好酒楼招来无妄之灾。老夫也知道，老夫来历不明，对你们来说也算是可疑的人，但是，这一切，说来话长。所以，边走边说吧！快过来，帮老夫扛些酒，再端些菜肉，老夫要去城外饱食一顿！”

说着，他又对那小二和店长眨了眨眼睛，道：“你二人别怕，老夫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般的人物，却也绝不无赖，老夫惹来的祸事，绝不会让人找你们麻烦，老夫现在就走。不过，若只带酒肉，未免麻烦，可否将盛菜的盘子也送于老夫？”

那边的两人自然点头如捣蒜，他俩真愁着怎么送走这位灾星呢。只要他肯走，将那灵石还与他都可，何况是几个破盘子？

换句话说，店门都没了，哪还有心思在乎这几个破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