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皱着眉头,缓缓点了点头,眼中不觉显露出一丝愁绪。
“主公!...”
一旁的孙乾,突然双手抱拳,对刘备施了一礼。
“哦!...”刘备精神一震,希冀地看向孙乾,“公佑可有教备之处?”
“主公无需过虑!
李横麾下的骑卒,虽然善战,但其数量必不会很多。
甚至,比陈将军估算的,可能还要少一些。
乾估算,可能仅有一、二百骑而已。”
“这...”刘备疑惑地看着孙乾,“公佑缘何如此说?”
“主公,乾如此估算,有两点原因。
其一,陈将军从秋浦河以西回撤的时候,动静必定不小。
可即便如此,也仅有二十五骑过来阻拦他们。
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里,方圆数十里内,能够赶过去的敌骑,也就是这么多人。
那么,按照这个推算一下的话,从秋浦河以西,一直到长江岸边的这块地方,有个一百、二百骑,也就是差不多了。”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这样精悍的骑卒,李横如若真有个千余人...
不!
不需要千余人!
哪怕是五、六百人,这江东之地,也将再无人能制约于他。”
周围诸人,不论武将,还是文士,都是在乱世之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人。
即便以前不知兵事,在军中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下来,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对于孙乾所说的话,大家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就都缓缓地点了点头。
算是认可了他的观点。
见此,孙乾接着说道:“其二,李横连夜清缴秋浦河以西的各路游骑、探马,无非就像关将军说的那样,想在今日迁移百姓的时候,不受意外打扰。
而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全军刚一过江,便开始迁移百姓,则是受了主公的刺激。”
“呃!...”刘备楞了一下,“我的刺激?”
“不错!”孙乾应道:“主公把李横要迁徙两县之民的消息放了出去,又在这舒溪河畔立下营寨,安置逃难的两县之民。
那李横如不快点迁移民众的话,再过上几天,两县之民恐都要跑到我们这里啦!”
说到这里,孙乾停下来,略微沉吟了片刻后,才有接着说道:“乾估量:李横应在今、明两日内,便把秋浦河以西的百姓迁徙完毕。
之后,最多两天,在整顿完那些百姓,他便会率军越过秋浦河,向东挺进。”
“嗯!...”刘备缓缓地点了点头,“公佑,你觉得...,临城、陵阳两城...?”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孙乾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备是在心疼啊!
他心疼这两座城,就要落到李横手里了。
不过,作为刘备此时的首席谋士,他有自己的底线和职责。
不能因为刘备喜欢什么,他就说什么。
也不能因为刘备不喜欢什么,他就不说什么。
在略微思索一番后,孙乾接着说道:“主公,以李横的做派,其必已派遣一支轻骑,占了空虚的陵阳。
至于临城...
乾估量,李横应在迁徙完两县之民后,才会去试着攻打此城。
而且,攻城的时候,如果伤亡过重的话,他极有可能会撤兵而去。
毕竟,肖氏、段氏合兵于此后,两家守城的私兵、丁壮,可是有万余之众。
这么多的人守一座坚城。
只要不犯大的错误,以李横不过两万人的兵力,恐怕很难拿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