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先是安静了片刻,顿时就炸开了锅,“这小子未免也太狂了吧,竟然置疑咱们浅乾州古玩界泰斗,江会长带来的藏品的真假,这小子是不想在乾州混了么?”
“究竟还是个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眼力实在有限,真不知道诺大一个博古斋他是怎么管理下来的......”
人们起七嘴八舌,但江会长并未将人们的质疑听进去,反倒是笑意缓和地看着胖七,询问道:“不知罗老板看出了什么?能不能给大家点评一下?”
胖七点点头,“张大千先生画这张画的时候,曾将此话给齐白石老先生过目,齐白石老先生呢也就点评了其中的蝉俯首匍匐,不得真意,为此,张大千先生还有些不高兴,认为齐白石只是为了博眼球,和自己作对而已,认为齐白石沽名钓誉,后来张大千先生到蜀地写生时,才发现所有的蝉都在仰头看天,这让张大千先生感到惊讶,也对齐白石善于观察,和勇于站出来质疑自己感到佩服,这件事对张大千的影响颇深,不可能不教给自己的弟子。”说到这儿,在场大部分人都是一愣,就连江会长也是频频点头,但胖七话锋急转,“这幅画呢确实有张大千先生的神意在其中,着柳叶就话得不错,但是这只蝉却是俯首匍匐,没有跃飞枝头的感觉,所以我才说这画临摹得不太好。”
胖七的话只有江家父子听懂了一些,就连李绍吉都有些云里雾里,更别提看热闹的观众了。一些胆子较大的观众不敢置疑江会长,只好问到了胖七的头上,“老板啊,你说这画临摹的?还临摹得不好,但是这纸张泛黄得自然,不像是赝品啊?”
胖七摸了摸鼻子,表示很尴尬,这时江会长笑了,“这幅画却是是老画,但是呢不是张大千所为,是他的弟子谢帛子所临摹,罗老板的意思是说这幅画,谢帛子没有画好而已,大家误会了。”
原来如此,听江会长这样说,看热闹的观众们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胖七的意思,但也惊奇胖七这般年纪有如此奖赏能力,实在是罕见,也让许多人有些惭愧,方才还在因为胖七的年纪而鄙夷对方,现在被啪啪打脸,都不再言语。李绍吉也是这才想起昨晚,江主任对自己两人说过,这幅画不是张大千的真迹,只是弟子临摹的作品,打着哈哈笑道,“我就说姐夫的怎么会看错,我就觉得这张画老气横秋,确实是幅老画。”
江主任对李绍吉笑了笑,而江会长确是严肃下来,看着胖七认真道,“小友啊,我一开始还觉得你胃口太大,眼界太高,但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我这副画也有些难上台面了,那我就不再献丑了。”说着,就示意江主任将画收了起来。一时间也散去了大部分人,其中不人少因为胖七刚才的鉴赏而成为了博古斋的客户。
就在江会长想要掏腰包的时候,门口的杜恩琴朝阁楼上喊道:“先生,卖豆腐脑的把车子推来了,说是现做现吃,趁热才好吃。”
胖七闻言对刘老和江会长笑道:“两位大佬,豆腐脑来了,咱先弄一碗尝尝,一会儿再说,他家豆腐脑好吃着呢。”说着就起身,给李绍吉做了个倒茶的动作,走下楼对店铺里的所有人喊着,“大家别走别走!我请大家吃豆腐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胖七叫嚷得热烈,但众人也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