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响起,金帐王庭拉开了攻城的序幕。
“盾!”
百夫长一声大喝,刀盾手将盾牌举过头顶,云梯藏于盾牌战阵当中,在遮天蔽日的箭雨中逼近漠北城。
江暖一挥信号旗,四个城门集中北门的漠北军选拔出来可以一敌十的勇士分为四队,守住四个瓮城的城门。
瓮城乃是主城凸出来的城池,主要用于防守。攻击一面瓮城便会受到瓮城其余两面的夹击,攻城者往往损失惨重。
但攻城不得不行,若只是靠围住漠北城,金帐王庭粮草必然不济,那此战落败也是必然之事。
可淳太牢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在粮草将完,援军未到之际,自己能攻上城墙呢?
坐在城墙上观战的刘照将军看着落在自己身旁的箭雨,忽然大声喝道:“江暖燃起烟火,阻止杨一驰援漠北城。”
周姐姐闻言,一脸不解,他道:“为何?若有一军从外而攻,我们开启城门两向夹击,金帐王庭岂不是落荒而逃?”
江暖走过来道:“将军可有何不妥?”
刘照站起身来,看着城下逼近的金帐王庭盾阵道:“金帐王庭粮草不济,却要硬攻漠北城,此非上策,我觉他意并不是漠北城,而是想要伏击援军。”
周姐姐和江暖倏然一惊,金帐王庭兵马六万围城,虽暂时无法攻入城内,可自己等人也冲不出去,若真是为了伏击援军,那漠北军是饵,援军是咬住钩便再也松不了口的鱼。
江暖急忙在一旁燃起烟火,用以示警。
城墙下淳太牢看见烟火燃起,一捋胡须哈哈大笑。
“想不到刘照还是看穿了我的计策。不过可由不得你们了,这个饵鱼不咬都不行了。”
他带来的六万金帐王庭军卒,可是他苦苦操练了两年的悍兵,上马可为骑军,下马可为步军,就是为了等待攻入唐国的一天。
刘照摇头叹气道:“怪我,意识的太晚了,若是早些,也绝不会让他就这样简单的将漠北城围了,就算是杨一或者大帅归来,带兵驰援,淳太牢攻其必救的阳谋都会让他们陷入险境当中。”
声音压得极小,深怕被旁的士兵听去,影响士气的刘照看了一眼周姐姐苦笑道:“想不到我一世英名却败在我一时疏忽上了。”
周姐姐不在意的道:“这有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件事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就算他攻其必救让杨一、冷月他们上当了,大帅和吴钩肯定会有别的办法。你别看吴钩那小子打的仗不多,可我看得出来,他一肚子的主意呢。更别说他的师父了。”
刘照大声笑道:“是啊,大帅正带着吴钩在金帐王庭大杀四方呢,这区区六万兵马围城,能耐我们漠北城几天?粮草不济的他们过不了几天,一个个都成了软脚虾了。”
周姐姐听着刘照忽然将声音放大,愣了一会,见得刘照给他挤眼色醒悟过来,大声说道:“是啊,我之前可听大帅说了,这次他要把金帐王庭掀的天翻地覆。”
他俩的话被旁边士兵听了去,士气大振。
“呼哈,呼哈。”
随着呼哈声逐渐近了,刀盾手掩护着云梯走到城下五十步的距离。
“射!”
第一排和第二排的弓箭手将箭头朝下轮替射去,第三排和第四排的弓箭手则是将仰射落下了三寸的角度。
“哆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