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禄清醒,旁人着急的神情有所缓解,豆芽菜的父亲弯腰对我作揖,脸色惭愧的让我代为感谢父亲。我啥也没表示,仔细瞅着孙福禄,心里惊讶自己为什么一巴掌能把他抽醒?
“走了。”
刘太婆一手拿着黄表,一手擦着虚汗,小声嘀咕着。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的清晰,包括豆芽菜在内集体缩了缩身子,庆幸的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孙福禄,他们看我的眼神有感激也有恐惧。
谁都知道刘太婆说的是脏东西走了,能跟那些玩意打交道的人谁不怕?
同样被绑在椅子上的两个女医生不闹了,她们看我的眼神有欢喜、有害怕、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亲切。想起二哥说鬼对我的态度,我心底发麻,这事太怪诡异了。
“咳咳!”
我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个妹芽,与其说是看着她们,不如说我想看看她们是不是真被鬼上身了?
孙福禄刚被放开,他见着两妹芽的反应,像老子抢了她媳妇似的说:“孙四,你什么时候学会装神弄鬼了?你把她们怎么了?老子要报警。”
“闭嘴。”他大伯板着脸呵斥,孙福禄甩开扶着他的人,用手指着我继续说:“老子跟你没完。”
豆芽菜很快驱散了本能的害怕,两手叉腰,说:“人家救了你,不晓得感激,还发狠?”孙福禄挺怕他堂妹的,迟疑一会说:“汉子间的事,妹芽站一边呆着。”
“宝气!”豆芽菜这是在骂他傻。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人都晓得女医生情况不对,只有孙福禄认为老子把这两丫头咋个了?
“咳咳……好自为之!”
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又回转身子,刚抬手准备抽两妹芽,被挣脱出来的孙福禄用力一推。我身子比以前虚太多,连腿三步,要不是刘太婆扶住,可能摔倒在地。
“呵呵……你娃练了啥子邪法,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今个不把事整明白,别想走了。”孙福禄怒发冲冠的挡在两女身前。我内脏都要咳出来了,相当难受。
刘太婆扶稳我,惊吓的快速松开手,满是皱纹的老脸更皱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屋子除了豆芽菜和她父亲,旁人看我的眼神再次大变,都怀疑是我下的手。
“咚咚!”
院门被重重的敲了两下,父亲站在院门外并没有进来,他对着豆芽菜父亲说:“狗仔,今个这事算了,我不计较,以后注意些。”
豆芽菜父亲情绪激动,过了好一会,喊:“小叔,狗子……狗子我……”他年纪一大把了,说着说着居然哽咽的说不下去了。看来不怎么来往的两人,年轻时候也有故事!
“你娃真不长进。”父亲挥了挥手,又对着我喊:“四娃快点,赶紧的,走咯!”
我自然知道父亲催啥,走到两女娃身前,抬手要抽下去,巴掌顿在半空没忍心打下去,又缩了回来。
“甭墨迹了,照打不误。”父亲催促着,我才明白父亲为嘛夸老二,于是一巴掌扇了下去。连着两声脆响在屋里回荡,两女闭上了眼睛。孙福禄火冒三丈,看样子要跟我玩命,被他大伯一巴掌扇在脑门上打蒙了。
“你娃读书读傻了?有时候你不得不信邪,四娃是在救你们的命。”
孙福禄被他大伯骂得呼吸急促,表情一变再变,咬牙问:“大伯,您帮着外人打我?”
“走了。”
父亲再次催促,我对别人家的家事也不感冒,脚步虚浮的往外走。
“别人在你院子前中邪,你又出手救人,不被误会是你搞的鬼都难,感觉委屈不?”
走向村尾的途中,父亲面无表情的问着。我阴郁的点头,说真的,老子很不想搭理孙福禄和那两个女医生。
“一把掌扇下去,会被人误解,但能救一个人的命。你扇还是不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