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河边,河风从河面上吹上来,冻地我瑟瑟发抖。
小姑奶奶在地上打滚翻跟头,它见我不动,又跑去地里抓田鼠,往我身边堆。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身边的老鼠堆了百多只,小姑奶奶还在战斗。
它又叼了两只回来,随着铃铛声响起,它跑去田间的脚步停下,蹲在地上抓着耳朵,对着身旁的空气疑惑的乱叫。好像在反驳啥子,挺逗乐的。
“咪!”
我看着一堆老鼠,把所有的一切藏在心底深处,招呼着小姑奶奶。小姑奶奶蹦了两下,对着一旁叫了一声,嘚瑟的跑过来,它好像在说,看,猫都是爱老鼠的。
冲冥婚我不后悔,谁让老子姓孙?只是对不起瑞芽,也许在戏台下我想岔了应该给她一个解释,或许她缺的就是一个解释。给她舅舅一刀,老子也不后悔,乱杀无辜者,魂飞魄散!但还是对不起瑞芽,那是她舅舅啊,谁弄了老子舅舅老子也得报仇。
“老四啊!甭那么冲动,人活着都不容易,都有许多无奈,宽容一点。”不记得是父亲还是母亲对我说过这话,我突然体会到啥子叫做无奈。
艰难的提着小桶,带着小姑奶奶回到鬼屋。三姐放下手上的扫把,提着土壶给我倒了一碗白开水,她刚准备说话,盯着我的额头愣了一会说:“老四你额头怎么了?”她说着跑到桃子婶棺材里面拿出一面小镜子,我看着镜子也愣了,额头黑色月牙变成了银白色和小然尸体上的完全一样。
叮!
铃铛烦躁的乱响,一点节奏也没有,听在耳里也感觉烦躁。
“喵!”
小姑奶奶在地上打转,过了好一会,掀翻了装鱼的桶。它愣了好半天才叼着一条鱼丢到一旁的空地。接着又叼了一条,放在地上又叼起来,又放回去,又叼……来回试验了好几次,它终于又回来叼了一条过去。
一横一撇一竖……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不字。
我这下真看呆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次对父亲说有鬼的话相信了一些。有些怪异的事能推脱是我不懂,也许别人能耍手段做到,也能推脱说只是巧合,但是猫写字,谁告诉我是人训练出来的,我一百个不信。
“不是”这两个字写完,再加上面一撇下面一横,结果鱼不够了。小姑奶奶似乎也弄烦了,蹲地上不动,喵了一声,倒地不起四角朝天的装死。
“不是……我……啥子不是我?”三姐看着地上的鱼,转头问我。我摇了摇头,说:“你问我,我去问谁?”
“去问你媳妇啊?”三姐理所当然的说着。
铃铛依旧烦躁的响着,我迟疑了好一会,打算找父亲帮忙。一路走到村头铃铛都在响,刚踏进村口,铃铛又不动了。我等了好一会,还是不响,退后两步铃铛又响了起来。
“喂,小然你在不?为嘛不走了?”我莫名的问了一句,摇了摇头,低头往家里走。
开门的是幺妹,她给我一张纸条,哭丧着脸说:“啊爸说让你没事别进村,有事他会去找你的。还有三姐她们也别来……你们怎么了?”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强装着身体没事,健步如飞的往村外走。等走到幺妹看不到的角落,连忙用袖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咳嗽出声,趴在地上抽搐。
抽了好一会,才再次恢复力气摇晃的回到鬼屋。
“二九和三九没回门,有孙家祠堂和村头埋的石狮镇着,小然进不了村,除非再次百鬼夜行,鬼气冲天。祖宗显灵可不是说的玩的……关于你们夫妻两的事,这天下没人敢多说,除非能敌得过陶天工并镇住陶家的蛟蟒之气,不然谁也不敢牵扯其中的因果。小然那被踢出家门的二爷爷可是活着的将军,陶家的气运冲天……”
看着父亲给的纸条,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过了好半天才弄明白。
父亲不懂小然二爷爷为什么被踢出家门,我想到九龙聚阴的墓穴,顿时豁然开朗。陶天工真是好手段,占了清庭一截龙脉,可那是一条死龙,再厉害也是曾经,没想到他却让他的孙子参军还混到了将军的位置。
在墓里的陶家一门也就那么十几个尸体,一个将军的气运足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