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的出现让我失去了睡意,马不停蹄的走到黄昏终于看到了市里五层高的解放商场。
“进城了,你怎么还出来?”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目的地,我疲惫的精神随之一震,欢快的跑出没两步,小然冒了出来。
小然沉默了一会,不舍的说:“我有事情要办,短则一个星期,长则一个月才会回来。你要是遇到厉鬼,打不过的话,往小村或者小镇跑,千万别呆市里……”
人道自治,小村小镇的某些宗族对一些东西还有所保留。市里用一种新文明替换了曾经的一种文明,导致市里对于阴魂的震慑力相反比小村小镇还要低。
她唠叨了很多,很多常识性的东西,一股脑的砸出很多。
“我走了。”
小然没有用飞的,也没有玩消失,她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往远处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几次伸手也没有说出话,等她走了五十多米,我才追着喊:“等等。”
“干嘛?”
“把笨蛇带上。”我不知道她去干嘛?她不能对人出手,带上笨蛇也能以防万一。
“嗯!”她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指腹闪烁着黄光,又说:“碰到打不过的厉鬼就跑,遇到打不过的人报爸爸的名字。你如果不听我这话,咱们拉钩盖章的冥誓就会生效,会有阴雷劈你。”
说着,她双手叉腰,嘟嘴的表情好像在说,老娘以前没用冥誓威胁你,还不感激本姑奶奶?
稀里糊涂的跟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她在夕阳的映射下留给我一个动人的倩影,倩影最后也消失在了我眼中。笨蛇没有出现在路上,听小姑奶奶愤恨的叫声,知道笨蛇在暗中跟着小然走了。
不远处卖东西的小货郎还有过路的人,在远处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才知道我对着空气说话,被他们当成了脑子有病。
牌位还背在背后,小然却走了。我不知道是习惯了她的存在,还是真喜欢上了这个鬼媳妇?总之,她走了,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低着脑袋走在市里,小姑奶奶坐在箱子上左顾右盼。
冲了冥婚就得认,这是责任。瑞芽带走的心跳,那是喜欢。想着和小然相处的日子,又想着和瑞芽的时光,我越想越烦躁,对她们的感觉让我有些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责任?
我的心有些乱了。
“嘶!哎哟!你他妈的走慢点行吗?疼死老子了。”
走到市医院附近,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没想到在医院外面看到了一个熟人,以及一个熟鬼。挖自家祖坟的青年杵着棍子被一个年轻妇人扶着。妇人走的其实不快,青年抽搐着脸在大街上对着妇人张口就骂,妇人却一副唯唯若若的表情。
青楼女子打着灯笼在他们身后飘着,一脸陶醉之色。女鬼看到我,飘到两米开外落到地上,再向我走了两步屈身行礼。“鬼公子,奴家这里有礼了。”
“他怎么回事?身上怎么没鬼气?”走到一边,在旁人眼里我是在低声自言自语。
“奴家一定要害人吗?好伤心。”穿着肚兜的厉鬼用手掩面,微微低着下额,声音环绕在哀怨之中。我懒得跟她墨迹,三步并作两步往医院里走,准备找两个女医生打听虎子哥的去处。
厉鬼忘记了她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花名叫秋香。她没有急着动手的原因是想在青年的带领下,在阳间四处走走。青年的腿摔伤是她弄的,她就是想到市里来看看新时代的繁华。
秋香在我旁边自顾的说着这些,她没有丝毫掩饰的说:“等玩腻味了,就弄死他。”
“你不怕我收了你?”我停在医院的走道内,冷眼看着秋香。
“奴家能在鬼公子手下魂飞魄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抖了抖身上的肚兜,白花花的那啥若隐若现。我看着要浪出水的厉鬼,脑子里回荡着她的鬼相,心里的感觉特别怪异。
我挥手赶走她,在医院里逛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两个女医生。不是我不想问人,而是不知道两个女医生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