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德国。”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梅里达说出的话,跟她去德国,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英国人,为什么要跟她回德国?我的所有全挂所有期盼都在英国,我怎么能丢下这些东西去德国?此前我以为梅里达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也确实很体恤我,在这时候我却只怀疑她的居心。
“斯凯达,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必须跟我去德国。”
“德国,为什么是德国?”
“因为……那是我的老家,我熟悉得不得了,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安全的居所。”
“我不会讲德语,去德国做什么?”
“你不需要出去,你只需要待在家里。我这么多年积蓄下来的财富足够我们生活到风波结束。”
“我不要去德国!”
“斯凯达,你懂点事,德国是对我们来说都安全的地方。”
“我不听!也不想听!我就是不要去德国!”
跟我争吵一番,梅里达很无奈,她用手撑着桌子,捏着自己的额角,无奈地说:“由不得你了,普鲁图和奥利弗都同意了让我带你去德国。”
普鲁图和奥利弗?!他们凭什么同意!他们怎么能够同意我离开他们去德国?简直不可理喻!梅里达不懂事他们怎么能不懂事?
听到梅里达这番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用什么话跟梅里达继续吵了,我只能双手环胸在这里来回踱步,大呼着气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看梅里达的样子也不想跟我吵了,她也不想跟我讨论我该不该留在英国,想让我接受大家都让我去德国的事实。
“你回房间休息吧。”她说。
求之不得!
我正因为他们瞒着我让我去德国的事情生气着,心里一个劲地骂着他们三个人,上楼梯的路上跟普鲁图相见,他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也只是冷眼相对。
着实是因为太生气了,我一直没有感觉到饿,晚上梅里达做了饭叫我下楼去吃饭时我没有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许生完气了我就接受这个事实乖乖跟梅里达去德国了。
怎么可能!我越想越气,从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到了七八点我还是很生气,气得差点就要把房子掀了,如果这里是厄博斯庄园,我很有可能这么干,不,已经这么干了。
或许是我的怒火从房间蔓延到了外面,就在我计划逃跑路线时,房门就被敲响了,我立刻停下了思绪,警惕地看着房门,害怕下一秒门外人就会跑进来把我装进麻袋了硬生生带我离开英国。
“是我,斯凯达,开一下门吧。”
还好门外的人是奥利弗,我很相信他是不会做出把我装进麻袋送去德国这种不道德的事的,他还是很尊重我的选择的。
不是我丑化普鲁图,而是这就是我们家的运营模式,他们衡量一番后觉得这样是对我好的,就会不计麻烦与我的反抗而让我这么做,所以普鲁图把我塞进麻袋送去德国是很有可能的。
“门没锁,你进来吧。”
门锁咔嚓一声被扭开了,奥利弗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上了一件新的衬衫了,衬衫上有淡淡薰衣草的味道,是娜塔莉娅阿姨喜欢的衣服的味道,他坐在我的床边,轻抚我的小腹,问我:“那里……还疼吗?”
“不疼了。”
他揽住我的腰,把我往他那里搂了搂,让我的头靠着他的胸口,“斯凯达,你知道……英国现在并不安全。”他轻声说道。
“我知道。”
“无论是我和普鲁图还是梅里达,都不愿意看到你有危险。你知道的,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嗯,我知道。”
“所以……你应该去德国。”
“那你呢?”
“我待在英国,在麻瓜世界里租个房子,打点小零工。”
“普鲁图呢?”
“一样。”
“那为什么我就不能留在英国?”
“因为英国太危险了。”
“那你们就不危险了吗?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吗?”
原本我就生气,听着奥利弗轻声细语地跟我说话,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了,结果越说我越生气了,我气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气奥利弗怎么就不想想我的想法,气他为什么愿意把我送去远洋以外的地方。
“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奥利弗也从来见不得我哭,我一哭他就乱了阵脚,立马抬起另一只手来环着我,“好好好,不走不走,你不想走就不走。”
“你哪能做主啊……”我用自以为奥利弗听不到的声音嘟囔抱怨。
然而那样的小声对于我们紧贴在一起的距离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奥利弗还是听到了,他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臂,说:“我既然能让你不去布斯巴顿上学,也能让你不去德国。”
“那还不是因为普鲁图不在身边,现在普鲁图就在身边,你哪能说了算。”
像是故意说给奥利弗听的,明知道奥利弗能听到那个音量的话,我没有减少一点音量嘟囔。
“你总得相信我一次。”他放松眉眼,疼爱似的看着我,轻声说,“我也不想你去这么远的地方啊。”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
“比起见不到你,我更害怕保护不了你。”
“奥利弗……”
“你快去洗澡吧,我会想办法的,我该去跟梅里达和普鲁图谈谈了。”说罢,他从床上站起了身,我怕他跟普鲁图谈会被普鲁图打下楼梯,连忙拉住他。
“你要谈什么?”
“谈你刚跟我说的那些。”
“普鲁图会杀了你的!”
奥利弗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将衬衫上的扣子解开了几个,接着将领口拉开,就在我以为他又失去理智时,我看到了他胸口一块乌黑的不规则图形标记。
“他差点就成功了。”奥利弗指着胸口那块标记说道。
“这是……?”
“杀戮咒没使出效果留下的灼伤。”奥利弗轻松地耸了耸肩说,似乎差点就死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不介意,可他是奥利弗,对我来说这就是很过分的事情了,换作是别人也是这样的吧,这可是杀戮咒,差一点这世界上就少了个人!普鲁图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会想吗?
“是上午的事吗?”
“嗯。”
梅林的胡子,他怎么敢给我们提条件的!真过分!
“太过分了!”
“你不能怪他,你毕竟是他妹妹。如果是普鲁图,大概我也会这么做。”
嘿,这家伙怎么还帮普鲁图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