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迹顺着车窗玻璃碎裂的纹路渗进来,滴落在封斯爵白色的衬衫上,宛如一朵绽放在雪地里的梅花,浓艳却带着一丝惨烈。
“真晦气,怎么砸在了我们的车上!”
尾巴一边骂着一边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当他看清楚死者侧歪的脸时,口中的谩骂声戛然而止。
封斯爵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摁压住心头的烦躁,扭头问道:“尾巴,到底怎么回事?”
“老……老大,是……是柳峥嵘。”
听到这句话,封斯爵只觉得头顶响起一阵闷响,整个脑壳都像是炸开一般,视线都有些短暂的模糊,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但他心里依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会不会是你看花了眼?”
他随即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当他看到躺在车顶的柳峥嵘时,似乎整个脑壳都在发懵,所有的思绪就像是被缠在一起的麻线,乱糟糟的,又偏偏一圈一圈的勒紧。
他没有料到柳峥嵘竟然选择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来保住秘密。
此时苏寒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这才将思绪拉回来,声音有些发涩:“把这里处理妥当,一定不要让笙笙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我明白了老大。”
封斯爵随即打车离开,阑珊的夜色在他的视线中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光晕。
到底是他疏忽了,他早就该想到柳峥嵘会这般的选择。
一个女人为了守住自己姐姐的孩子,宁愿忍受丈夫对她的拳脚相加,甚至冷暴力,她自然也可以为了守住姐姐的秘密而不顾自己的生命。
只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是逼死柳峥嵘的那个人,恐怕在他离开之后,柳峥嵘受到了某人的要挟或者刺激。
想到这里,封斯爵立刻拨通了尾巴的电话:“派人去医院查一查,有没有人在我们离开之后见过柳峥嵘,或者打过电话。”
“老大,你是怀疑有人在我们离开之后跟柳峥嵘说了什么?”
“她定然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而我跟她谈话留了余地,并没有对她逼太多。”
“好,我现在马上派人过去。”
在靠近酒店时,封斯爵便下车为苏寒笙买了桂花糕。
等他抵达酒店的时候,苏寒笙已经恹恹的躺在了床上。
封斯爵以为她睡着了,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桂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他正要脱衣服时,却见苏寒笙转过身来,用惺忪的眼眸看着他。
“媳妇儿,怎么还没睡?”
苏寒笙忽闪着睫毛:“我谁不着。”
“怎么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封斯爵的眼眸微沉,随即抱着她坐了起来:“我给你买来了你想吃的桂花糕,要不要起来吃点?”
苏寒笙晚上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此时心口堵得难受,偏偏又饥肠辘辘。
“嗯。”
封斯爵将桂花糕的油纸包打开,晶莹剔透的小糕点很是漂亮,上面还有一朵朵的桂花,煞是好看,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桂花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