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头看过来,说明他已经知晓了那个结果。
可他是从什么时候知晓的,竟然还能像个毫不知情的人一样待在她身边安抚她的情绪呢?
苏寒笙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耳朵里嗡嗡直想,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整个人空洞的看着封斯爵,安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封斯爵握住方向盘的手指骨结发白,他强压住心头的絮乱,扭头目光阴沉的看着她:“笙笙,你在怀疑什么?”
苏寒笙迎上他的目光,却没有在他的脸上发现任何的异样。
“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妈走了?”
封斯爵沉吟了片刻,她问出的是疑问句,而且他已经跟主治医生串通好了,而且还捏造了那个顶包小护士出逃的事情来转移她的视线,按理说,她就算有所怀疑,也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冷的反问道:“你是在怀疑我故意隐瞒事实吗?”
苏寒笙怔住了,难道她的猜测有误?
只听封斯爵的语气里满是失落:“我以为至少我在你的心中是好人,没想到一出事,我还是被打回了原形。”
他这句话挑起了苏寒笙心中的愧疚,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我或许……是太累了,难免有些胡思乱想。”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我不怪你,回去好好的休息。”
虽然D国四季如春,可是苏寒笙的手指却格外的冰冷,他忍不住将她的手握住,搓了又搓,试图将她身上的寒意驱赶。
回到酒店后,苏寒笙整个人软踏踏的躺在了床上,任凭封斯爵为她脱掉鞋子,脱掉衣服。
他为她盖上毛毯,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你的世界还没有坍塌,毕竟有我为你顶着。”
苏寒笙的鼻子发酸,她握住了封斯爵的手腕:“对不起……”
他的眼眸颤了颤,随即揉了揉她的发丝:“好好睡吧。”
她的鼻音浓重:“嗯。”
封斯爵随即走了出去,门被关合的那一刻,苏寒笙的眼泪湿了枕巾。
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发闷,闷得难受。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企图催眠自己,若这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片刻后,她果然沉沉的入睡,而且进入了梦境。
她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梦到了柳峥嵘,苏培生一行人。
她因为打碎了苏培生从国外带来的珐琅掐丝茶杯,而被苏培生狠狠的打了一顿,可是小小的她倔强的握紧拳头,就是不肯哭一声。
苏培生见她不哭,便越发用力的抽打她。
柳七七母女站在楼上嗑着瓜子看笑话。
柳峥嵘则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挡在了她的身前,而承受了苏培生的怒气。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苦苦哀求苏培生不要打了。
苏培生气得踹了她一脚,随即离开。
柳峥嵘捧着她的脸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哭一声。
小小的自己死死的咬着嘴唇始终不肯吭一声。
柳峥嵘叹息道,你可真像你母亲。
她抬眸问她,难道她的母亲不就是她吗。
柳峥嵘楞了一下,随即把她紧紧的抱入了怀里。
那些年来,她经常遭受苏培生的毒打,他骂自己是野种,每次护住她的人只有柳峥嵘。
她是她的山,是她的树,帮年幼的她遮风挡雨。
苏寒笙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窗外乌云压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喃喃道:“你常说女人是水,所以眼睛里总是蓄满泪水,以前我不信的,现在我信了,可是……你却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