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捋了捋白须胡:“苏小姐跟佛门有缘,就在十八年前,有一个跟苏小姐相貌相似的人曾经在贵寺点了一盏长明灯,我想她应该是苏小姐的家人吧。”
苏寒笙显得有些激动:“她是我的母亲。”
主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就是了。”
苏寒笙垂眸思索,依照习俗,都是为当年死去的人点长明灯,而就在那一年,母亲也遭遇了不测。
“我母亲到底为谁点了长明灯?”
“施主请随我来。”
苏寒笙随即起身,跟着主持朝着那一排排的长明灯走去。
只见长明灯面前都有一个木质的牌子,由于年代久远,牌子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香灰。
主持将牌子拿起来,用自己的袈裟擦了擦,这才递给苏寒笙:“施主请过目。”
木牌乌沉沉的,上面刻的字有些斑驳,她只是依稀认出了几个字,阿姐婉容,挚爱唐先生。
苏寒笙微微皱眉,她只记得母亲柳峥嵘是独女,姥姥怕她太过孤单,便领养了柳七七,这个阿姐婉容到底是什么人?
挚爱唐先生,唐先生……
是母亲的挚爱,还是婉容的挚爱?
苏寒笙的脑海中似乎很是混乱,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只是中间断了什么线索。
“这是两个人的长明灯?”
“不错,当时柳峥嵘女士说,她这么做是为了完成一个最重要人的心愿。”
“我可不可以把这个木牌拿走?”
“熄灭了长明灯就可以取走了。”
风穿堂而过,吹得长明灯的火焰摇摇摆摆。
“人已经走了,自然没什么夙愿了,那就灭掉吧。”
主持随即将长明灯灭掉:“施主,走好。”
苏寒笙随即将木牌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包包里。
一场秋雨一场寒,更何况处于山寺之中,苏寒笙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走下山,远远的便看到楚湘琴朝着她摆手:“笙笙,我在这里。”
“湘琴,你怎么来了?”
楚湘琴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是封斯爵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你一个人前去祭拜柳阿姨,他有些不放心,让我前来看看你。”
苏寒笙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他想的可真周到。”
“笙笙,我觉得你还是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吧,我想,他知道你的难处,断然不会生你的气。”
“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这些。”
楚湘琴一脸茫然:“怎么?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
前几天,她之所以将自己预约打胎的事情隐瞒,是不想多一个人伤心,可是现在,她总觉得她跟封斯爵之间像是横隔着一道裂谷,谁若是往前一步,便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更何况,她现在被身世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
“笙笙,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苏寒笙随即从包包里将那个陈旧的木牌拿出来:“我母亲在十八年前点了一盏长明灯。“
“阿姐婉容……挚爱唐先生?这些人是你母亲的朋友?”
苏寒笙摇了摇头:“母亲的个性木讷,她一直忙着操持家务,很少跟外界来往,更没有什么朋友。”
“可是我记得柳阿姨只有一个收养的妹妹,就是你的姨妈柳七七啊。”
“对,这也是令我疑惑的地方。”
“如果你姥姥在就好了,她或许还能给你答案。”
“我曾经派人去找以前伺候姥姥的佣人,只是一个也没有找到。”
“你把那些人的照片发给我,我动用圈内的关系,帮你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