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他在电话中提到的位置后,苏寒笙便下了车,她抬眸一看,原来简瑾年选了一家又破又烂的小旅馆,周围都是不关心时事的三教九流,他们穿着脏乱的衣服在小旅馆里进进出出,时不时的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苏寒笙。
冰刃本能的把苏寒笙挡在了身后,气势汹汹的看着过往的路人。
“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可是苏小姐……”
“我自由分寸。”
苏寒笙随即拿着包包上了楼,她摸了摸那把匕首的轮廓,倘若简瑾年敢对她做什么,她会自然不会对他客气,不过简瑾年是聪明人,知晓自己的处境,也知晓谁才是他的救命稻草。
当她叩门时,里面的人显得极其谨慎,久久没有开门。
“简先生,是我。”
她的话音刚落,简瑾年这才将门打开。
看到眼前的男人,苏寒笙忍不住在心里咋舌,不过一夜的功夫,那个沐如春风,自视为翘楚的男人,此刻满脸倦容,胡茬青黑,衣服也皱皱巴巴的,看上去落魄又狼狈。
他警惕的朝着走廊左右顾看了一番,这才将门关上。
屋内乱糟糟的,而且散发着潮湿发霉的味道。
简瑾年调侃道:“苏小姐不必介意,毕竟我刚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惨绝人寰,能有个住的地方已然不错。”
“若我能帮你一把呢?”
简瑾年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苏小姐,你在开玩笑么?”
她是封斯爵的女人,封斯爵把他往死里整,她却扬言要救他,不是在涮他?
苏寒笙定定的看着他:“我从来不喜欢开玩笑,倘若简先生不想做最后的挣扎,那我也无能为力。”
简瑾年望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随即停止了笑:“给我一个理由。”
苏寒笙并没有顺着他的思路走,而是剖析他现在的惨状:“因为一场赌局,简先生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成了整个帝都的笑柄,恐怕再无容身之地,而唐云山是商人,你不仅没有为他赚取利益,还砸了他的资本,你说他肯放过你?”
“呵呵……原来苏小姐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我是可怜你,想要帮你一把。”
简瑾年那双眼眸透过镜片闪烁着精明:“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想到自己就算扯谎,唐云山也会问起简瑾年,倒不如跟他坦白。
她随即从包包里拿出那张化验单。
简瑾年看了看,随即脸色一变:“你是想让我喜当爹?”
“你没那个资格,我只想让你帮我一起演场戏,毕竟大人间的纷争,最好不要牵涉到孩子。”
“封斯爵的?”
“你不需要知道,毕竟与你无关。”
不知为何,简瑾年的胸腔内涌动着一股怒气,顿时冷笑道:“抱歉,苏小姐,我恐怕无法跟你一起演戏。”
“你还有别的活路吗?”
此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简瑾年瞬间紧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武器,对准了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