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没有站稳,也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手腕上被碎片划破,可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只是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愧疚:“笙笙,对不起,我以为我是父亲唯一的生路,才把你带了过来。”
“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因为我不想跟你们再有任何的瓜葛。”
“笙笙,别这样,你若是惹恼了父亲,他恐怕不会让你的孩子平安出生。”
“谢谢你的忠告,你可以走了!”
唐楚乔随即起身离开。
门口的保镖看到他的手腕上有血迹,连忙提醒道:“唐少,您受伤了。”
“不过是小伤,没什么大碍,不必向父亲汇报,还有,稍后送一个医药箱进去。”
“是,唐少。”
片刻后,暗门的人将医药箱送了进来。
苏寒笙却不敢用里面的药物,生怕伤及到自己腹中的胎儿。
若是封斯爵真的已经遭遇了意外,那她肚子里便是他唯一的骨血,她誓死都要护住他。
她从房间里找到尖利的东西,磨掉上面的锈迹后,又用打火机把自制的简易工具烧了烧,这才用它将大腿上的瓷器碎渣剜出来。
整个过程中,她未曾吭一声,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因为心中的钝痛已经让她变得有些麻木。
唐楚乔说得不错,以唐云山的个性,就算她允诺了她什么,也绝不会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
毕竟他是个狠人,向来喜欢斩草除根。
暗门的人将一日三餐按时送来,可苏寒笙动也不动,她并非绝食,而是信不过唐云山。
几日的颠簸,再加上孩子有些闹腾,她的身体越发的虚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骨瘦嶙峋,只有微微隆起的腹部才彰显她是个孕妇。
另一间房,唐楚乔有些动容道:“父亲,封斯爵十有八九已经死了,笙笙总是被我们这么关着,恐怕身体撑不住,不如我们放了她?”
“放了她?我就是要她仔细的想想,她到底是谁的人,身上担负着哪家的荣辱!”
“可是她现在还怀有身孕。”
唐云山的眼眸中迸发出一丝狠毒的光芒:“她肚子里的小杂种不要也罢!”
“父亲,没有这个孩子,笙笙会活不下去的,而且简瑾年说了,他可以接受笙笙的孩子。”
“呵!他倒是个识时务的!”
“简瑾年似乎对小妹有几分意思,只是小妹恐怕……”
“这是她的宿命!无论她愿不愿意都要接受!”
“那我们何时回到帝都?”
“至少要等简瑾年把一切处理妥当,毕竟当年我可是从帝都落荒而逃,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回到帝都!”
“父亲一定会得偿所愿。”
唐云山朗声笑道:“楚乔,你要记住,我打下的家业早晚都是你的。”
唐楚乔的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眼眉低垂:“我知道父亲是为了儿子好。”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只可惜你妹妹被姓封的洗脑了!”
半夜,一阵脚步声传来。
苏寒笙立刻紧张起来,她握住手中那把用镊子磨成利器的东西,目光警惕的盯着舱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