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笙猛然走到顾西城的身边,红着眼眶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难过?只是我不能像你一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就算极尽痛苦,也要微笑,就算歇斯底里,也要假装平静,我踏马的也快疯了!”
顾西城愣了片刻,随即扭头道:“装可怜给谁看?谁不知道你现在是唐大小姐,最会演戏了。”
苏寒笙努力的把所有的情绪压回去,声音有些干涩:“你若是有气朝我来,放了他,他只是我的医生。”
“呵!我怕脏了我的手!”
顾西城猛然把断裂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高翩的身上,疼得高翩闷哼一声。
苏寒笙上前想要把高翩扶起来,只是蹲不下去身子。
高翩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
看着他的脸上、身上全是伤,苏寒笙满脸愧疚:“抱歉高医生,是我连累了你。”
高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关系,我好歹是个医生,虽然不懂得如何伤人,但懂得如何把伤害降到最低,不过是些皮肉伤。”
苏寒笙立刻找服务生要来冰块,打算一会儿帮高翩敷敷脸。
片刻后服务生将冰块递了过来,苏寒笙正要说谢谢时,扭头便看到了夜南爵。
她心里一片明了,接过他手里的冰袋,朝他笑了笑:“我早就该猜到这里的老板是你。”
他看了看熟稔摁压伤口的高翩:“朋友?”
“我的医生。”
夜南爵随即收回目光:“顾二喝多了,不要跟他计较。”
“嗯,我知道。”
“以后你若是遇到他,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让他发疯。”
苏寒笙抬眸看着夜南爵:“你也是九爷的朋友,难道不会怨恨我吗?”
夜南爵避而不答,只是道:“我家太太说你是个好人,我相信我家太太。”
苏寒笙的眼眶微微发红:“替我向你家太太问好,告诉她,我很好。”
“好。”
夜南爵回到包间时,里面已经没了封斯爵的身影,但拿走了他带来的那两盒大红袍,那是老太太最喜欢喝的茶。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他拿起那盒烟看了看,忍不住挑了挑眉,以前的封斯爵是个固执的人,从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喜好,正如他喜欢苏寒笙,一直固执的坚持,直到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譬如他喜欢雪茄,一成不变。
可是现在,他什么时候改了口味?
苏寒笙为高翩打了车之后,便去了车库,想碰碰运气,说不准鎏金就在车里等着她,毕竟钥匙还在他手里。
只是当她站在车旁,往里面望了望,里面空空如也,看来她的希望扑了空。
她一个人便疲惫的倚靠在车上,安静的等待着,却没有发现一双幽冷的目光正透过车窗看着她,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担忧掺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车库里阴凉,冷风吹进来,苏寒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大概是站在过道吹了太久的寒风,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似乎刚压下去的体温在急速攀升。
咚!她的脑袋磕在了车身上,身体软软的滑下去,此时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又担心会勒住她的腹部,便从腋窝处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