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笙垂眸看着刀尖上不断汇聚的鲜血:“顾二,这三年来,你果然一点长进也没有,如果这样就算两清了,我何必要这么辛苦的撑着。”
这三年来,她忍受着诋毁,忍受着污蔑,忍受着所有人的冷眼,也忍受着孤独,每一样都像是一把尖刀插入她的胸口,而她一直告诫自己,这是在赎罪,也是在坚守,而她所承受的这一切从未向任何人倒过苦水。
顾西城冷笑道:“怎么?你怕了吗?”
苏寒笙笑了起来:“怕?我现在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
不,仔细论起来,她恐怕连半条命都没有了,这副身子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顾西城将匕首的尖端对着她:“那就还给九哥!”
“如果这样能够偿还他,我早就做了。”
“呵,你在为自己找推辞,苏寒笙,我听说你当初把匕首插入我九哥胸膛的时候,可是干脆利落的很,怎么轮到自己就婆婆妈妈的了?”
“顾西城,我不怕死的,我只怕等不来他。”
“呵!我九哥早就被你送去了地狱。”
“顾西城,是不是我给自己一刅,你就不会再用这件事情往我心口窝上捅了?”
顾西城眼眸猩红:“是!”
在他看来,苏寒笙欠封斯爵一条命,那就应该一命抵一命。
苏寒笙笑了笑:“顾西城,我答应你,但不是因为你逼迫我做什么,而是我想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怕死的,相反,苟且的活着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与考验。”
她握住了顾西城拿着匕首的手腕,猛然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过去。
就在冰冷的带着粘稠血液的匕首即将穿入她的胸口时,忽然有人踹门而入,长腿一抬,猛然踹在了顾西城的膝盖上。
只听呱唧一声,顾西城摔在了地上,手掌也被匕首划开了一道血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寒笙的手本是握住顾西城的手腕,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匕首也划过了她的手指,瞬间鲜血淋漓。
封斯爵立刻从自己的白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飞快的缠在她的手指,打了个结:“跟我去医院!”
苏寒笙走出去几步,又想到了什么,随即折身回去,弯腰将地上沾满鲜血的匕首捡了起来,她顾不得擦拭上面的血迹,便放在了包包里。
两人走到走到大厅时,她特意的走到服务台,对服务生吩咐道:“去一号包间送些药水跟绷带,有人受伤了。”
封斯爵一看到她受伤顿时气恼不已:“你还有闲心管别人?”
顾二那个二货竟然敢对他的女人耍刀子,看来上次对他的教训太轻了,才会让他这么不长记性。
“我不怪他。”
“他伤了你!”
“他是为自己的兄弟出口气,我能有什么怨言,当然,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他了。”
他顿时觉得脑壳有点疼,要怎么跟顾二解释呢,若是把自己的身份戳穿了告诉他,那家伙的嘴巴又不把门,告诉了他,那就等于向整个帝都摆明了他的身份,若不告诉他,这家伙动不动的找自己女人的茬儿,脑壳疼!
抵达医院后,医生见苏寒笙的伤口不是很深,便给她开了瓶药水,给了半卷绷带让她自行包扎。
此时封斯爵去支付药费了,等他返回来的时候,恰好看着苏寒笙用嘴巴咬着绷带的一端,受伤的那只手则缠绕着绷带。
他走过去道:“让我来。”
苏寒笙嘴巴里咬着绷带,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用的,这就好了。”
封斯爵愠怒:“苏小姐,你一直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