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到正在治疗室外焦灼徘徊的封斯爵,随即将唐楚乔推开,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贱兮兮道:“我倒是希望笙笙能够早点醒来,这样以来,我献出去的血也算没有白费,只不过,万一她真的醒不过来了,封先生也不必太过难过,毕竟我那里还有一个好货,可是准备为封先生留着的。”
封斯爵目光阴冷:“马上滚,否则别怪我下手重!”
唐云山抹了抹肿起的半张脸,依旧笑道:“我当然要走的,毕竟刚刚接手了两大公司,以后怕是有的忙了,哈哈哈……”
他疯癫的笑声与静谧的走廊想成强烈的反差,一路走过去,声控灯相继亮起。
尾巴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恶狠狠道:“老大,我们是不是太便宜了这个老毒物!”
封斯爵冷笑道:“我已经跟韩恪和鎏金打好了招呼,你以为他真的能吃得下。”
“那他岂不是空欢喜了一场。”
封斯爵盯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出神:“你说像他这样的人,该是怎样悲惨的下场才配得上他这么恶毒的品性?”
“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狼叼狗咬,即便是下了地狱也该是刀山火海,水煎油炸!”
封斯爵的眼眸幽冷:“这些只不过是肉体上的疼痛,更令人痛不欲生的是诛心,你说他最喜欢什么?”
尾巴想了想便道:“当然是利益,权势,还有阴谋诡计。”
“你觉得他那几个儿子怎么样?”
“唐楚乔似乎对他忠心耿耿的,但太过斯文,太过木讷,唐楚沐倒是个人物,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我们的身上,唐楚阳一直跟着唐云山跑海上的生意,稳重踏实,是唐云山得力的住手,唐楚沉这几年身体不怎么样,病恹恹的,但私底下小动作倒是不少。”
“继续搜集当年的漏网之鱼,等时机成熟,把这些人连同那几分鉴定书送去那几位唐少的身边,你说会怎样?”
尾巴阴测测的笑道:“轮不到我们下手,就会有人替我们收拾唐云山。”
“顺便给他们传个话,别把人整死了。”
“我明白了,他只能死在老大的手里。”
一旦在这几个人的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就会很快的生根发芽,攻破土壤的束缚,成长为叫做报复的苍天大树。
这几个人都是唐云山的左膀右臂,这样以来,即可以削弱他的势力,又可以将他创造的暗门分崩离析,可谓是一举两得。
封斯爵扭头看了看治疗室的方向,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的笙笙可以安然无恙的挺过这一关。
血库里的血被用光之后,护士便拎着从唐云山抽取的血袋进了治疗室。
一整晚,治疗室的灯一直亮着,而封斯爵被隔绝在室外。
焦灼是、担忧、不安……这些复杂的情绪像是荒草一般爬满他的心头,又相互攀扯,汇聚成乱糟糟的一团,让他痛不欲生。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眼窝处青黑,下巴处生出一层胡茬,连衣服也有些发皱。
当治疗室的门被推开时,他几乎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有些颤栗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