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帮我守着盛世,谢谢你帮我生了一个可爱又聪明的儿子,还有……谢谢你撑了下来,否则我怎么用余生来赎罪?”
苏寒笙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心跳声,忍不住感慨道:“我们还有余生吗?”
他猛然封住了她的唇,吻得缠绵。
良久,他才将她松开,那双湛黑的眸子中闪动着星辰的光芒:“你许诺过我的,要跟我白首相携,而且许诺了三生三世,所以不许反悔,否则我就算上天入地也不会放过你。”
苏寒笙笑了笑,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贴在封斯爵的胸口,轻轻的吻了吻他胸口的伤疤,那里已经被纹上了纹身,似乎是一朵花。
“凌霄花?”
“嗯。”
“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封斯爵笑道:“大概是纹身师为了遮掩伤口,顺着伤口的纹路纹的。”
苏寒笙喃喃道:“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封斯爵是撒了谎的,当时纹身师曾经征询过他的意见,他便随口说出了凌霄花。
现在再次听到苏寒笙念这首诗,他才恍然大悟,两个相爱的人往往是互相影响,互相渗透,跟她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便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甚至连她的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正是因为她经常跟自己说,她不想做凌霄花,而想做一棵与他比肩而立的大树 ,所以他才在纹身师询问他时将凌霄花脱口而出。
原来,自始至终他从未真正的恨过她,只可惜,他自以为是的彷徨了许久,迷茫了许久。
封斯爵紧紧的抱着她:“我的笙笙已经成长成了一棵大树,一棵与我比肩而立,一棵与我共挡风雨的大树。”
苏寒笙虚弱的扯了扯唇:“有像我这样娇弱的树吗?到头来还是拖累了你。”
他猛然捂住了她的唇:“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生要相濡以沫,同生共死,所以不许再说这种话,也不许有任何的负罪感。”
“你是要我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照顾吗?”
“求之不得,毕竟我之于你,还是一个罪人,我照顾你,一方面是责任,另一方面是赎罪。”
苏寒笙半开玩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内心的负罪感好像真的减轻了许多。”
封斯爵吻了吻她的额头:“笙笙,谢谢你醒过来,才让我有了赎罪了机会。”
“如果我没有醒来呢?”
“我说过了,上天入地我都追随你。”
“那团子怎么办?你不打算要他了吗?”
“你不是已经为他做好了细致的规划?更何况你这个做母亲的都要离他而去,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封斯爵,你不可以有这样自私的想法,你已经欠了团子很多,所以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的待在他身边的,守着他,护着他。”
“可我欠你的更多,所以,笙笙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儿子。”
苏寒笙的眼睛湿润了,瞬间打湿了他的胸口。
其实她在治疗室里是半睡半醒的,医生说了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她现在苏醒过来并不意味着有治愈的可能,之前她已经耗空了自己的身体,想要恢复如常几乎不可能,接下来的化疗治疗会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第二天,苏寒笙做完化疗后,开始呕吐,吃什么吐什么,封斯爵站在她身边很耐心的喂着,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抽疼,恨不得把所有的病痛都揽在自己身上,让他来代替她承受。
苏寒笙有些歉意道:“要不我一会儿再吃。”
她知道这些饭菜都是封斯爵为她精心准备的,可她眼下是一口也吃不下的。
“算了,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吧。”
封斯爵拎着饭盒走了出去,就在他关门的那一刻,苏寒笙抹了抹自己的头发,瞬间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