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封斯爵沉沉入睡后,苏寒笙便为他披上毛毯,她俯身吻了吻封斯爵的唇,随即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便从封斯爵的钱包里翻找出一张银行卡,顺便拿走了他藏起来的匕首。
她知道自己恐怕用不到这张银行卡的,但是为了留给封斯爵一个活下去的信念,她必然要给他造成某种错觉,让他误以为自己只是短暂的离开。
此时高翩的车子正守候在门外,他抬眸便看到踉踉跄跄从别墅里走出来的苏寒笙。
似乎她身体的力气被抽空,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高翩心里发疼,他打开车门走了过去,就在他扶住她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险些栽倒在他的怀里,颤声道:“高医生,快,快带我离开这里。”
高翩将她搀扶到车上,在车子发动之前,她扭头望向别墅的方向,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缱绻。
“如果你反悔了,那就回到他的身边去,一直守着自己最爱的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说后半句的时候,声音渐渐的低落下去,似是说给她听的,又似是说过自己听的。
苏寒笙用力的摇着头,眼泪也随之飙飞:“不,我太了解他了,如果我没有未来,他也会亲手斩断自己的未来,我想要他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没有我的未来,也要好好的走下去。”
“苏寒笙,知道你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吗?就是因为你总是为别人考虑的太多,为从不为自己筹谋,就像是那秋日的萤火,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道路。”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我只是想守护我所爱的人。”
高翩扭头看向她:“我若是你所爱的人,绝不会让你把自己耗空。”
“高医生,开车吧。”
高翩将所有的不甘、惋惜郁结在心里,随即发动车子,消失在弥漫的夜色之中。
封斯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皮:“笙笙……”
他身上的毛毯滑落,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然将纸条拿起,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封斯爵,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跟你一起走下去,还有,我拿走了你的银行卡,这样权当你赎罪了,你我互不相欠,珍重。
封斯爵立刻拨打她的号码,却一直显示无法接通,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将尾巴几人召集过来。
等待是一件焦灼的事情,他拿起桌子上已经启开的红酒一口一口的喝着,红酒入喉,涩味入胃。
回想到苏寒笙回来的种种异常,他顿时明白了,她的离开是一场预谋,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听从他的安排,是他太自以为是,才着了她的道。
他的目光落在那碗吃了一半的长寿面上,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将酒瓶打翻,去了厨房。
他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的扒着垃圾桶,果然在里面找到胶囊的外衣,瞬间又联想到那晚他在岛屿上也是这样忽然昏厥,立刻明白了什么,猛然握紧了手中的胶囊,苦涩的笑了起来。
他的笙笙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算计他,可他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尾巴几人已经赶到别墅,入眼的是掀翻的桌椅,一地的狼藉,屋内溢满红酒的味道,而此刻封斯爵正蹲坐在厨房的地上,守着一堆扒乱的垃圾,笑得身体发颤,眼睛里却翻滚着猩红。
“老大!”
封斯爵的身体颤了颤,他随即起身,脸上已经被冷漠所替代,声音更是阴沉如闷雷:“尾巴,马上用设备定位苏寒笙的位置,小武马上带人截断奥州所有的出入口,大丁,马上跟我动身去岛屿,小白留在冰刃身边,护住他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