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星半夜醒来一会儿,与左承悦说了些话之后便很快沉沉的睡了过去。
封寒说的对,那个毒,让陆辰星的身体变得极为虚弱,他只是清醒了一下说了几句话,便好像是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左承悦仍旧守在床前握着陆辰星的手,不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难得的,她的唇角多了一丝笑意。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此前陆辰星那些不着调的话,都是刻意说给自己听的。
他只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忙着生气,都没有时间去悲伤。
被他那样插科打诨的闹了一通,如今的左承悦真是放松不少。
这个人,总是这样体贴。
左承悦这辈子做了许多事见了许多人,到如今做的最满意最不会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年跑到陆辰星的身边缠着他。
她看了陆辰星一会儿,便抱着陆辰星的一条胳膊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她才猛然间醒了过来。
一醒来,便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陆辰星笑眯眯的看着她,说了一句:“夫人,早啊。”
那一瞬间,左承悦差点哭出来。
她喉咙哽咽着,尝试了好几次,才说出一句:“早啊,夫君。”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情谊都在这一笑里了。
左承悦站起身来,凑过去看陆辰星,低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不要有所隐瞒,一定要告诉我。”
陆辰星抿了抿唇,说:“就是全身酸痛,像是那啥过度一样。”
他旧话重提,惹得左承悦哭笑不得,拿手指不轻不重的戳了他一下,说:“你正经点。”
陆辰星眼里笑意加深,道:“我很正经,是真的全身酸痛。”
左承悦顿了顿,道:“可能是因为你躺久了的原因。也怪我,没有时常给你按摩。”
陆辰星立刻道:“哪里就怪你了?你看看你这些天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以后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说什么怪你的话了,我真的会生气的。你知道的,我真生气了很难哄的。”
左承悦哑然,动了动唇,说:“……我知道了。”
她的确之后,陆辰星这人不轻易生气,但是一旦生气,真的非常难哄。
他们小时相识,陆辰星父母双亡,孤家寡人一个,混在逃难的队伍里艰难生存着。
左承悦开始照顾他,也不过是逗弄小宠物的心理。有一次逗的过分了,真的将人给惹毛了,陆辰星直接拒绝所有来自她的帮助。
他宁愿饿死,也不吃左承悦给的东西。
小小的个子,饿得走路都东倒西歪,但是他愣是看都不看左承悦一眼。
整整三天,他滴米未进,便是左承悦不管怎么道歉怎么哄他都没有半点妥协的迹象。
后来左承悦看他真的快要饿死了,急眼了,直接将他打晕了给他灌了一碗小米粥下去。
等他醒了以后又是百般赔礼道歉各种做小伏低历经千重万难才将人给勉强哄好了。
那次之后,左承悦再逗人就悠着点了,不敢失了分寸。
真惹怒了陆辰星,真的非常难哄。
陆辰星见左承悦答应了以后再不说那些什么怪谁的话,脸色这才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