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国威不懂慕战辰说的话,蹙眉狐疑的看他:“在说什么?什么慕家的恩怨?”
慕家有什么恩恩怨怨?外戚的事?
外戚的确是在订婚宴后,颇有微辞,不过那些外戚,早在经历过之前慕氏产业之争被打压之后,消停多了。
他们在背后里说说闲话高高小动作,对现在的慕战辰来说,理应通通构不成威胁,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自娱自乐罢了。
那还有什么恩怨,慕家也没有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吧。
“爷爷你还记得程双启这个人吧。”慕战辰低头,面前的茶叶里,一根漏掉的茶根沉在茶碗深处,像坠落的人的心一般。
慕国威听到这个名字,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他开口,声音里沧桑苦涩不确定的反问:“你说谁?”
慕战辰看他,真的不希望再勾起爷爷最伤心刺痛的往昔记忆,然而到现在仍知道父母与程双启之间恩恩怨怨的人,也只有爷爷了吧,毕竟当时也只有爷爷算半个当事人。
这段记忆的确对慕国威来说,印象十分深刻,且的确十分痛苦。
害死自己儿子与儿媳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程双启,挫骨扬灰都不能忘却的一个名字,深入骨髓的叫他痛恨。
慕战辰开口,肯定了自己的问话:“爷爷,我说的就是那个人。”
慕国威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盯着慕战辰问:“事隔这么多年,怎么又问起这件事了。”
慕战辰在家里的时候也想了许多能不能想到什么理由,叫爷爷稍微安心一下。可是他想了许久,只要涉及到程双启,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叫人安心。
慕战辰最终还是开口说:“我收到了匿名信,怀疑程双启还有什么家人,比如遗子之类的,所以当年的事情,我想再详细的了解。爸妈和程双启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恩怨怨,以至于他不惜把自己也搭上要害死他们。”
慕战辰没有说是程双启本人又出现了,他觉得这对爷爷的刺激过大了,他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
这却已经叫慕国威够紧张了,连着问了他好多有没有受到伤害之类的话后,才开口叙述当年。
“当年的事,我真的后悔,真的太后悔了,一切说由我而起也……不为过。”慕国威手冰凉的攥了攥道:“就像我当年告诉你的,我和你奶奶,当初门当户对,两个人相敬如宾。我的思想当时就比较古板。在你父亲那个年代,一心只想他娶一个你奶奶这样的大家闺秀,好和他一起撑起慕氏,让慕氏集团发展的更好。门当户对对那时的我来说,是评判一切最重要的。而你父亲,生性叛逆,高中时,和你母亲成为同期的同窗,你母亲……爱画画,家里并不富裕,但她生性好强,所以一边报考了维也纳的学校,一边联系那边,找到了兼职。在其他莘莘学子忙碌之际,她已经被维也纳艺术学院录取。你父亲在那时心里已经倾慕你母亲,背着我也打算去维也纳,这件事让我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