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福寺也就开了一两块小菜园罢了,小沙弥毕竟不多,这两块小菜园,连斋堂日常的蔬菜都保证不了。
早晨的阳光,将山门殿外,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方皓泽站在山门殿门口,就似一位知客僧般,面色平静地远眺前方。
不多时,三个人影,出现在山门殿外的坡道上。方皓泽定睛看去,这三个人中,有两位推着两辆独轮车,上面压着三五个米袋,行动之间颇为吃力。
三人中打头的,戴着一个帽子,身穿棉布长衫,走动之间非常轻快。
眼看这几人就要来到山门殿前的广场,方皓泽也赶忙走了下来,三五步之后,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就变了一脸笑容。
毕竟,方皓泽除了过来接米以外,还有一个事情要与这米店好好谈谈。
“是咸丰米店的赵管事当面吗?小子方观城,有礼了。”方皓泽双手合十道,他是个小沙弥,也剃了光头,其实应该自称贫僧。
可是方皓泽只是大信世界一个过客,更不会在清福寺中久待,才不想将自己当做一个僧人。
赵管事一张白白胖胖的圆脸,还没说话,就带着笑,一副典型的生意人状态。
方皓泽站在山门殿远眺赵管事一行人的时候,这赵管事其实也一直在默默观察方皓泽。
在赵管事眼中,方皓泽虽然一身僧袍,即使身着粗布,但身材挺拔,在晨光之中,被朝阳的光芒临身,居然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气度。
走得近了,这位赵管事,得了方皓泽的招呼。心里暗自纳闷,为何今天接待自己一行的不是甘游或者李沛,怎么换了一张新面孔。他假装没有听到方皓泽自称,恭敬地回了礼。“这位师傅,见礼了。可是甘游饭头的手下?”
“赵管事几日没来,倒是忘记跟你说,我们饭头如今即将升任典座。小子正是典座手下新近收的,俗名方观城,还未有法名,目前在斋堂中办事。”方皓泽一脸带笑,一边招呼,一边将赵管事往山门殿的门口引。
“多谢师傅带路。”赵管事客气一番,稍退了方皓泽半步,又转身吩咐了两位店里活计小心一点。
山门殿,是寺庙的大门,一般很少大开着。方皓泽引了三个人,绕过山门殿一直往左,走了老远一段路,来到了清福寺的后门处。这里特意开了一道门,供着来往镇上的商家送货。
“师傅,来这清福寺中,有多久了?”咸丰米店的赵管事,一边走路,一边还跟方皓泽套起了近乎。
“已然有两年时间了,真是时光如白驹过隙。”方皓泽得了这一问,脑海中自然流露出这身体几年来的悲惨时间,张口就回答道。
听到“白驹过隙”这个词,赵管事立即肃然起敬:“师傅应该读过不少书?竟然是出口成章。”
“管事过奖了,只是些许读过一点。”方皓泽淡淡笑,这身体的原身父亲可是二甲传胪,言传身教了几年,自然不凡。
说话间,几人已经穿过了后面,来到斋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