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州衙的半路上,衡子平带着头,得意洋洋。【△網w ww.Ai Qu xs.】
从白玉京来金陵任副考官前,大皇子手下一位党羽就已经承诺过,这次要是将方观城从科举中罢黜下来,回去就可以官升一级了。
“正好,这次将杜修明也一起借机除掉。他留下来的位置倒可以争取一二。”衡子平心里美滋滋地计划着。
杜修明在礼部任仪制清吏司郎中,是一司之长,实打实的权官。
新朝的礼部分四司: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务;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在礼部有一首为尚书,两副首为侍郎,四司之长为郎中,各司副长为员外郎。
其中,郎中比员外郎要高一级。衡子平目前正是礼部主客清吏司的员外郎,位列从五品。
若不是有眼前的承诺,可以网上再升一级,衡子平也不会这么拼命谋划,甚至在鹿鸣宴上,冒险行事。
实在是能上一步的诱惑太大,从副司到司长,看似只有半级,但在朝廷中摸爬滚打多年,衡子平当然知道这一步犹如天堑。
更不提,为大皇子处理了方观城后,今后就自动烙印上大皇子党的身份,未来在官场上更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所以,这也是一个由不得他选择的问题。
这边厢,衡子平带着一众人,行走在安静的金陵城中。
已经是夜晚,有了宵禁后,路上几乎没有人影,只有一大队兵丁护送着几个人。
“唉,这一趟我们恐怕有一些麻烦了。”看了看在前方大摇大摆的衡子平,被兵丁围住的杜修明叹气道。
他倒不害怕,毕竟如今吴州的知州,也是七皇子一系,在州衙大牢中,也吃不了什么苦。
但是这朝廷之中,名声比能力有时候更重要,自己沾染了舞弊这种流言,甚至隐隐要被坐实,这对他来说,才是致命的。
“杜大人,难道你还怕朝廷不给我们自辩清白的机会吗?”方皓泽微微皱眉道。
他也知道,如今这番情况,平静中隐藏着莫大杀机,但是始终相信,身后的七皇子不会坐视。
“这你却不懂了,有时候平息舆论比真相更重要。要是士林中有人继续闹起来,恐怕我是要被撤官,你也要终生不得进考了。”杜修明解释道。
的确,士林考生最恨舞弊,要是被有心人点燃了情绪。这事件越闹越大,朝廷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时,眼下的两人就是替罪羊了,古今概莫如此。
“原来如此。”方皓泽对官场只是略知,此时得到了杜修明的点拨,终于知道他白日放榜后,莫名其妙心悸的来源了。
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尤其可恨的是,那衡子平屡次算计自己,当真可恶。
方皓泽眼睛盯着前方那身影,心里想过了千百种报复的方法。“不过现在没到州衙,等见到黎世叔,把眼前这一关度过了再说。”
“也不知道七皇子能不能在大皇子面前保下我们两个人,要真是无法还我清白,只能早早地跳出,选一条更难的道路了。”方皓泽一边走,一边想着。
花戏楼离州衙距离不远,几刻钟的时间,提前得到了消息的黎瑾瑜,已经带着一批衙役站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