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对解元可真是维护啊。”坐在旁边的衡子平,这时也不甘寂寞地说。
“衡大人有什么指教?”杜修明直视衡子平问。他早就怀疑,对方从白玉京来此,在科考中曾对方皓泽起过坏心,甚至安排过阴谋。
“我倒没什么想说的,眼下的话题,不都是今科举子们提出来的嘛。跟着这些人的话,我顺着说一句你维护解元,也是事实。”衡子平就回道。
“两位大人,喝酒喝酒,听听曲,再尝尝鹿肉。”刘标这时候急忙出来做和事佬。
“原来坊间流言没有错,解元公可真是走运,不知怎么走了主考官大人的门路啊。”武飞晨原本还要对方皓泽发难,这时候眼见两位考官大人起了争执,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噜道。
方皓泽已经修至四阶,况且武飞晨的话声音也不小,自然听到了。他眉毛一挑,心里一悸,心里忍不住脾气,就要张口反驳。
还没等他开口,上方的衡子平就阴沉着声音说话了:“可不是,坊间的流言传的可夸张了,想必不日就要传到上峰的耳朵中。杜大人这次,可能不好了。”
方皓泽这时看出来了,衡子平与那武飞晨一唱一和,是在给自己下套。于是缓缓站了起来:“在座诸公,谣言止于智者,不说三位大人学问水平高绝。即便是各位同年,也都是人中之龙,在鹿鸣宴这种场合,还要传播不知所谓的耀眼,是否过于不智了。”
此时,方皓泽心知,自从科举以来,副考官衡子平一直和自己不对付,身后必定有人站台。能发动朝廷命官对付自己,一计不成又想到在坊间传播谣言,不必想也知道定然是那大皇子。
“诸位要是对我文章不信服,大可以现场再出一题,我们来做一做,也不失为一番雅谈。”方皓泽气势一放,一股自信的情绪就释放出来,让在座的举子均为之侧目。
“现场出题就没必要了,我恐怕你也没时间展示。”
此时,衡子平突然说话,随即又拍了拍手:“朝廷里有人今日给我发密报,已经坐实了吴州解元与主考官杜修明媾和,玩弄手段,谋取科举舞弊的事情了。”
随着他一拍手,一队兵丁就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穿过士绅和贡院众人的桌子,一路来到主桌前,将主桌团团围住。
好一个阴险的衡子平,特意选在鹿鸣宴上发难,即便原先只是坊间的传言,经过在座士绅和新举子的瞩目,那传言有一大半就要坐实了。
能发动兵丁,更不是一个礼部副司的能力范围。连吴州行政长官黎瑾瑜,也没有权利轻易动用兵丁。
方皓泽眼光扫过周围的一圈兵丁,心里愈发肯定这位衡子平身后,站着的就是大皇子了。
“好好好,想不到今日鹿鸣宴,衡子平你还给我这样一个惊喜。”杜修明气极反笑,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招来这么多兵丁,是想怎么样?现场革杀我吗?”
“那倒不是,只是要把你和新解元押到吴州大牢中,等待上面来人拷问一番,不能放纵舞弊案件。”衡子平脸上得意。“左右兵士,给我将这两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