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归根究底,胡大海也不是什么明白人。在这个村子里面,他算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人,现在却中了一个女人的圈套。 他这个人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虽然在社会上见过许多大风大浪,但是像他这样的一个荒野莽夫,竟然也会为一个女人低头折腰。任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恶心他的下贱,他这辈子可能被女人扔怕了,见了这个女人,就挪不动双脚。
殊不知道,天底下哪有上门免费的好事啊。连村里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家里来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好货色。大榆树村是个很小的村子,村里一有风吹草动,全村人都知道。村子里面的日子,不同城里,即使是节衣缩食,也没有几家富足殷实的。像这种只花不进的日子,很多老人们都要嗤之以鼻,更何况他家里现在的情况,更是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和磕打。
自从胡冬雪的妈妈死了以后,她们家里的日子每况愈下,已经大不如从前,而这个女人的到来,无疑给他家本来就很拮据的日子,平添了几分忧虑。开始的时候,女人还象征性地在屋里屋外做些家务,大家感觉还挺勤快。可是两天没到,她就现了原形。她见家里的几个人都像柿子一样软弱可欺,就嚣张起来。她的一张脸,跟唱戏似的,风云雨雪,阴晴不定,一会儿一变,让胡大海摸不清头脑。
她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太阳都照屁股了,她还在蒙头大睡。真是山河易改,秉性难移。把她以前好吃懒做的恶习,显露无疑。难怪她以前被两个前夫挤兑,她要是一个好人的话,谁也不会让她偷着跑出来坑害别的男人。最倒霉的要数胡大海了。他这是走路捡个破套包,黏在脚上,甩不掉了。可是他自甘堕落,彻底没救了。
女人天天混日子,换做别的男人,早把她赶走了。可胡大海偏偏没有这样做。对于女人给他出的那些馊主意,他还言听计从。村里都在背后议论胡大海,连邻居孙二媳妇,也看不惯他这副德行,背地里总是这样骂他是日本选手--完犊子。
女人的手腕很长,她不光给胡大海摆了一个迷魂阵。她还把手伸向村里的那些光棍们。好像 她来村里好像还没有几天,就在市面上混个脸熟,她每天从被窝里爬出来以后,就把自己的那张脸画得跟冤魂一样,然后扭着肥胖的腰肢出门。她不是和张三抽烟喝酒逗闷子,就是跟李四去吃烧烤,还纠结村里的一些不良人士,聚在一起打麻将。她在外面一混就是大半夜,然后醉醺醺地回到家里,倒头就睡。胡大海也曾管她几次,可她就是不听,还变本加厉地和他吵架。没办法,胡大海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女人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败家败得令人瞠目结舌,胡大海只能是忍气吞声,任其所谓。
一些年长的老人见了胡冬雪和妹妹的境况,都连连摇头叹息。“多好的孩子呀,没有妈妈照顾,真是可怜!”胡冬雪见女人这么不着调,反正她是什么样的人,也跟自己无关。胡冬雪想啊,只要是她不伤害自己和妹妹,她做什么丑事,都跟没看见一样。
后房老婆后房汉,有了吃无了散。家里有这样的老婆催后镇,看来胡大海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虽说他没花一文钱,就捡来一个胖媳妇,可是,他背后细算了一下,从这个女人进门的那天起,经她手里花的钱,比自己老婆十年花的钱还要多。眼看着自己兜里的钱,快要被女人掏光,他不得不打起院子里面那堆苞米的主意。
世上没有唾手可得的好事,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是人人都能捡到吃到肚子里面。可是,不管怎么说,胡大海对这个女人还是如获至宝。这个女人的心机实在太重,表面上看去楚楚可怜,暗地里总爱装枪,吹枕边风,让胡冬梅和冬雪辍学打工。
女人看从胡大海身上实在是挤不出钱来了,就明目张胆地在家里摆了一张麻将桌,打着娱乐的幌子,聚众赌钱,她从中抽红。每场下来,她就能得到200多元。她尝到了钱的甜头,就收不住脚了。
常言说得好:“鲶鱼找鲶鱼,嘎鱼找嘎鱼,虾米吃滋泥儿。”属猫的男人就是怪,闻着腥味就能找到鱼。一时间,村子里面一些不三不四的跑腿子男人,听说胡大海家新来的老婆放赌,都跟贼一样,乘着漆黑的夜色,顶着星星偷偷地往家里跑。这些人来到家里后,抽烟喝酒打麻将,赢了就扔给女人几个小钱;输了,就灰溜溜地逃走。女人的胡作非为,弄得胡大海家里,整天跟大车店一样,什么山猫野兽都来光顾,就是不来好人。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胡大海就是想阻止,也管不了了。
如果,派出所有人前来抓赌,女人就会想方设法挡在前面,用胡诌巴裂的瞎话搪塞过去。有时候,她还和那些人赌钱的人眉来眼去,明里聚众赌钱,暗地里勾勾搭搭,他们什么事情都做。一天夜里,有几个外地的男人在家里打麻将,他们为了输赢大打出手,几个人在屋子里面打成一团,挨打的人浑身是血,差点儿闹出人命来。直到他们都被一辆出租车拉走以后,才平息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