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鹤吃鱼都是囫囵吞的,而云鹤也是一样,再大的东西先吞了再说,休郁见这云鹤一口一头猪的样子暗自庆幸起上次它没把姚寸心给吞下去,不过云鹤是聪明的,一顿饱和顿顿饱之间还是懂得取舍的。
云鹤吃饱过后,休郁跨上脊背,指引其往一个方向飞去。
正如休郁所料,这雪浪山如今已经无人敢入,上次鬼王仪式死了那么多人,加之各种各样的离奇传说,雪浪山已成平民百姓的禁地,只有一些好奇心强的大胆之人才敢成群结队的进入。
休郁驾着云鹤直飞入山中,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当初雪浪山鬼王仪式所需最主要的法器是一口看不出端倪的铜钟,邪教徒全军覆没时休郁曾问过铜钟的下落,引寒辞只说是毁了,不过休郁认为可不这么简单。
那时引寒辞还未见过骨穗禾,而如果他没见过骨穗禾难道就真的任由零落依死去吗?既然那铜钟可将魂魄归于躯体,同理其拥有的异法也可能对零落依有所帮助,引寒辞自然不会错过一次尝试的机会。那日还未入雪浪山时引寒辞就说自己要让鬼王现世,其实多多少少就是对那异法有些兴趣,而他又亲眼见到过铜钟的妙用,说自己毁了这件宝物任休郁再怎么想也不肯相信。
最主要的还不是这点,引寒辞年少时便有一个侠客梦想,而他也真真正正的少年时便已名满天下,一晃十年光景,当初拯救苍生的初心早该被功名利禄浇没了,这是任谁也无法避免的,当然休郁并不会因此就对师哥抱有成见,因为如果是休郁只会比他更甚之,何况引寒辞对休郁有救命之恩。那时的雪浪山已确定无人能活着出去所以引寒辞为了休郁屠尽满山谷,若是此事传出去他这一世英名就将毁于一旦,同理,从私心的角度来说,既然没人看见山谷内的所做所为,也就没人记得他的功绩,他又何必碎了那稀世铜钟?又不会有人看见,自己留着不给人发现就与毁了无异,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的上。
这就是私心,引寒辞已经做的很好了,毕没人能在私下里完全没有私心。
休郁就更不必说,他私心重着呢,就比如现在他就要偷师哥的钟,反正引寒辞也用不到了。
鬼王刃被削去的是控灵之力,铜钟对魂魄会有影响是休郁亲眼所见的,那日铜钟一响百千侠士魂飞魄散,与鬼王刃的控灵之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休郁驾着云鹤落入山谷之中,由于是雨季,加之天气炎热,所以山谷中的尸体在这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化作皑皑白骨,但那股腐臭之味却因为山谷的闭塞而无法飘散,来到此处的休郁只得捏住鼻子用嘴呼吸。
尸体的养份滋养了山谷中的动植,最鲜艳的那些花朵根部一定是躺着一具死尸,生前的人正在用自己从这个世界索取的养份回馈着自然。
“寒辞啊寒辞,你会把它藏在哪儿呢?”休郁立于尸骨之中自言自语的说着,倒是颇有一种孤胆英雄的气势,如果乔然依不从月夕扇中飘出来的话。
“你在找什么?”乔然依飘在半空问向休郁。
“钟!”休郁只顾寻找附近有没有异常的地方,说不定就藏在下边。
“什么钟?”
“会响的钟,”休郁只顾寻找,回答的马马虎虎。
却见乔然依嘻笑了起来:“这个简单,”
休郁向其投去目光,只见乔然依落向地面,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将双手呈喇叭状的放在嘴边,休郁见状连忙捂住耳朵,幸亏捂的及时否则真的要给这声音震出内伤来。
只听山谷中忽的“啊呜呜呜呜呜”的海豚音传出,震的花鸟兽虫惊慌失措的到处跑开,她的声音还未落下,休郁就听见远处一个方向有钟鸣传来,心中感叹道原来这样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