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上一壶茶,桌边围三人。
罗霜渡用袖子把手中鬼王刃擦了又擦,看的休郁都有些不奈烦了,玉容瑕亲自为三人各倒上一杯茶水,休郁想问的问题太多,一时竟又不知从何开口。
还是玉容瑕先打破了僵局对罗霜渡道:
“师父,差不多可以了,丢人……”
“哦,好,”罗霜渡先把鬼王刃平放在腿上,又向休郁笑问道:“雨泽是要请我同去吗?”
休郁此番前来有两件事,探清事情缘由,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所知的那般,则请罗霜渡出山。
休郁未有点头也没有拒绝,罗霜渡喝了一杯茶后又自己倒上,其间还对休郁点头道:“我同意了。”
休郁不置可否,罗霜渡知道休郁心中困惑,开始调侃的问道:“说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江落天的?”
“从入云隐峰之后!”
休郁的回答平和坚定,他确是在那时对自己的师父心存疑虑,江尊让休郁每隔一段时间分出自身恶念以保持心性,而无可避免的休郁会好奇自己的那部分恶念之躯去了哪里,江尊只说他会处理,从来不让休郁过问。休郁是个多疑之人,天性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如果他当真是吸收了休郁恶念之躯的力量,其实休郁也并不如何介怀,反正都是对自己没有用的东西,过往曲无意都将恶念之躯直接焚毁,休郁还颇觉有些浪费。
休郁那时对师父还只是好奇,完全是本能的好奇,直到休郁去过一趟归墟,才发觉归墟之人身体内的气息与师父有几许相似,休郁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来自归墟,不过这与休郁倒还并无关系,直到张宿那日与休郁所言强行把休郁心中的隐虑激发了出来。
而且诅咒亡灵之术必须巅峰尊者才可做到,在二十年前达到这一层次的,世上并无几人。
因为休郁对江尊本就有疑,才会轻易相信。
“有疑为何还不离开?”玉容瑕不解的问道。
休郁眺望远方:“因为我在云隐峰很快乐,这就够了。”
玉容瑕不再多问,罗霜渡又饮了一杯茶,似乎很渴的样子,其实他在为向休郁解释来龙去脉做准备。
休郁虽是初次与罗霜渡相会,却感觉不到一点隔阂,索性直接开问:“既然你直接答应要与我同去,不妨将整起事件说予我听,可好?”
“可以,能说的我会说,”罗霜渡调整了坐姿,让自己尽量舒服一些,随后向休郁徐徐述来:
“三十年前朽无忧从归墟来到天域,这是归墟决不允准的,所以掌权者派江落天前来追杀于他,结果江落天在天域游荡了十年也寻不到他,反倒是自己混的风生水起,大有成名天下之势,江落天这个人,在冉乾坤身边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他哪里经的住此等殊荣?所以他决定呆在天域不回去了,而冉乾坤哪里会放过他?”
“所以说,这就是师父不出云隐峰的原因!”休郁顿悟,罗霜渡点头赞叹:“不错!他太恐惧冉乾坤了,只有呆在云隐峰才有安全感。”
休郁不语,罗霜渡接着讲述道:“后来还是江落天,他利用威望寻到了朽无忧所在,至于这其间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说了。”
“当真如此的话,为何师父又叫我去往蜀中?”
“真的是他叫你去的吗?”罗霜渡向休郁确认道。
“是,”休郁点点头,又认真思索了一下后才想起来:“不对,是君凌的意思,当时师父并没有劝阻。”
“那就对了,”罗霜渡悄悄告诉休郁:“你的队伍里有人要杀你。”
“并没有,来这里的路上倒是遇见了两个。”休郁已经知道风岸叶的来由。
“一定有,”罗霜渡肯定道:“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而已。”
“那好,我等着,多谢指点。”若当真如此,休郁还真有些庆幸。
休郁又开始了凝眉思索,他倒不是在纠结江尊如何害的自己族人,或是队伍中到底有谁要对自己不利,这些事情他终会弄明白,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不解的问题全弄明白,良久过后休郁又向罗霜渡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如果师父来自归墟,与归墟是死敌的云隐峰又怎能容他?”
“交易!”冷冷的两个字,罗霜渡哼笑一声接着说道:
“江落天入驻云隐峰,留住了他最看重的名望,实际上他就是个两难的墙头草。”
“怎么说?”
“他不回归墟就已经再也回不去,只得向云隐峰以归墟的情报换取苟且偷生,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云隐峰留着没有坏处,将其功名传颂天下不光是因为交易,主要这在江湖中颇有影响力的尊者一辈必有一首,这领头的被握在自己手里岂不美哉?待他无用之时直接将秘密公布就可以毁了他,如此简单,如此粗暴!”
休郁连饮了几杯茶水,冷静过后又问向罗霜渡:
“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沦落到这般境地的?”
罗霜渡一懵:“没,没什么,这样不也挺好吗?”
一旁的玉容瑕此时说了话:“师父不肯说,那我来说吧。”
休郁遂向其投去目光,却见玉容瑕反问道:“你知道云隐峰圣幽庭的老祖宗吗?”
休郁点点头,云隐峰弟子对其无人不知,却又不得而见,久而久之再提起他时就只当是个传说罢了,不过这人确是存在的,休郁只见过他一面,还是在偷盗圣幽庭禁术的时候撞见的。
见休郁也是颇为好奇,玉容瑕兴致勃勃的讲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