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离被妻子紧紧地拉着胳膊,然而他的脚跟就好像长在了地里一样纹丝不动,语气却很慌乱地劝道:“阿紫你听话,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我是不能跟你走的,尤其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和你走!”
他一面急速地说着一面紧张慌乱地注意着外面的情况,继续道:“阿紫你快走!一会儿若是支援的官兵赶来了,那就更麻烦了!”
‘这边的罪责我会全都替你承担下来的。’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地说了这句话后,就一把将紫仇推出了牢房,又顺手挂上了门上的锁链。
他见紫仇依然站着不动,泪水也早已控制不住地淌满了脸颊,便硬了硬自己的心,声音突然变得很严厉地呵斥道:“快走啊!你若是真的爱我,那就保住腹中的孩子,别让我含恨而去!”
紫仇不知是被这声厉喝给吓住了,还是真的考虑到了孩子,眼里含了万般不舍的情愫深深地望了一眼丈夫,就急忙转身离开了。
而宫少离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终于压制不住心中难舍的情愫及闷痛的洪流,紧抿着唇微仰着头,随着一声悲叹流下了两行清泪。
因紫仇这次劫狱并未造成人员死亡,加之负责此案的官员欲快快结案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就没追究她的罪责。
而不知详情的洛繁得知义兄入狱,赶忙托关系想要把他救出来。但他托付办事的那个人却把打点的银两全都退了回来,只和他说一句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让他别再插手多管闲事,就什么都没再多言地走了。
宫少离行刑的那天,由于官府提前肃清了周围的民众,所以偌大的刑场尤显空落肃沉。
紫仇一人身形萧索地站在刑场对面的楼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身附重刑具的丈夫,眸中早已源源不断地往外溢着抑制不住的泪水。
她此刻与丈夫之间虽然只有短短一排街坊的距离,却似隔着一条银河那般不可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