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去小镇旅行的团队已经归来。
洛母对儿子和傅云雅越发亲密的现象终于无法坐视不理,但却依然心有余悸地不敢强行阻止他们的来往,害怕如果处理不当,他会出现比失忆或转变性格更糟糕的状况,也怕他作出甚至比绝食和淋雨还出乎意料的举动。
于是她便让丈夫找了个时间侧面地和儿子谈谈,叮咛一下他千万不要以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天晚上,洛川独自坐在客厅等着儿子回来,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便抬头看去,同时把举到嘴边正要喝的茶水又放回到了茶几上。
他的面上浮现着慈祥的微笑,对走进来的洛宇希招了下手道:“儿子,过来,坐到爸爸的身边来。”
洛宇希回以微笑地叫了声:“爸。”就很听话地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跟随自己的第六感下意识地问道,“您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洛川没有回答是与否,只是神情自然地以聊天的语气说道:“以前的你追逐梦想,总是在忙你的绘画事业。后来咱家发生变故,你又担起了照顾家里的责任,每天早出晚归地去上班,咱父子俩都没怎么坐在一起好好聊过天,现在难得有时间,就陪爸爸说会儿话吧。”
洛宇希点了点头,没再追究父亲到底要和他说什么事,应了一声:“好。”
洛川闻声慈祥地露出了一个微笑,闲话家常地问道:“现在咱们家也慢慢地回到了正轨,就不用你再像之前那样辛苦地工作了,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辞去餐厅的工作,重新拾起你的绘画事业?”
他见儿子迟疑着没有回答,就又补充了句:“赎回了咱家这套房子后,爸爸还剩余了一些资金,应该足够你把落雨画坊从新买回来的。”
洛宇希思索着眨了两下眼睛,犹豫地动了动嘴唇,回答道:“爸,我目前对画画不太感兴趣了,觉得在餐厅工作挺好的,所以我想就这样保持现状。”
洛川听到儿子这样说,虽然感觉有些惊讶,却也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表示了解到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了一句与话题不相干的问题:“哎,儿子你吃晚饭了吗?”
洛宇希有些反应不及地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回答:“嗯,刚刚在云雅那里已经吃过了。”
洛川听见儿子提到了傅云雅,这才就坡下驴地将话峰自然转入了正题道:“儿子,之前你无缘无故地就失去了记忆,思维也变得很偏执,我和你妈妈怕刺激到你,所以才没有说些什么影响你心情的言语,更加没有干涉你的行为。”
他斟酌了一下,然后又道:“但就最近你的状态看来,爸相信你的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你就应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咱家世代以来的诅咒吧?”
洛川见儿子虽然神色依旧,也并未露出任何排斥或逃避的情绪,但却没有根据这个问题做出任何回应。
于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傅云雅,这个孩子也的确很不错,可你和她之间所隔着的,并非只是身份钱财或地位这样的阻碍。隔在你们中间的,还有一条和生死密切相关的鸿沟,这条洪沟是你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越过去的。”
他说道这里,内心不由为儿子徒然而悲地叹了一口气,却不得不接着说出残酷的现实道:“倘若你们要强行违背,最后的结果只会是生死离别。”
“即使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相信你也不愿让云雅那孩子因为你的离开而伤心流泪吧?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两人尽早分开,各安天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