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是凤凰真身，身赋真火，下到水底，也如旱鸭入水，毫无施展能力的余地。

她感觉他们越来越游向更深处，手电筒一丝昏黄的光线已经照不亮前方一米的距离，每一分每一秒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当最后一丝灯光彻底只能照亮她自己的时候，结界外面的水浪已经彻底成为凝滞不动的海水，仿佛整个世界蓦然停了下来。

正当她感觉疑惑的时候，前方一粟光亮忽然划破暗沉沉的水面，年永夏抬手挡住眼睛，从缝隙中她才看清那道光亮的来源——不是她设想中所谓的寒冰阵中心，而是一道凌厉的刀风，刀风所过之处，水面像被一刀劈为两半，露出水底深处远处一模糊的影子，没等年永夏看清那人的面孔，‘噗呲’一声，杨邵凝结的结界碎开了，年永夏咕噜一声掉进了水底。

与此同时，他好像听到一声杨邵的怒喝声，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可是沉重的气压让她喘不上气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在这时，捆在她手腕上的银丝链动了动，一股力量像是在牵扯着她慢慢往后靠去。

年永夏努力睁开一条细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冲她游过来，她努力睁大眼睛，见到聂少辉游到她身边，好像对她说了句什么，随后从自己身上摘下一片鱼鳞贴在她的手背上，转瞬那股令她窒息的感觉消失了，整个人就像回到陆地上面一样。

年永夏大大喘了口气，“聂师兄，刚才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没事，我给他们里烟和季元奇都贴上我的鳞片，这鳞片可以缓解一时，但不能持久，半个钟头后它就会自动消失，我没法给你们结气泡，所有半个钟头之内我们必须找到老大，不然到时候你们一起沉入水底，恐怕......”聂少辉顿了顿。

年永夏一惊，：“什么，杨大哥不见了？”

“我刚才看见杨大哥和一个白衣男人一起在前面消失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前面不远那个有漩涡的地方就是寒冰阵的阵中心。”聂少辉抬手指着不远处一处不断有水流旋转的地方。

这时候，年永夏才发现聂少辉的手臂和双脚化回了原型，皮肤上露出了层层的鳞片，他手背上的位置有一块没有鳞片，露出底下苍白的肉体，时不时还有一缕血水流出来，很快就被海水冲淡开去，显然他们身上贴的鳞片就是聂少辉硬生生从自己身上掰下来的。

年永夏抓起他的胳膊，：“聂师兄，你的手臂.......”

“你不用担心，一点小伤而已，它很快就会自动长出来，倒是老大，他一个人进去阵中心，我有点担心。”聂少辉蹙着眉头，目光落在漩涡翻滚的黑暗处，脸色沉重。

年永夏忽然想起手腕上的银丝链，灵机一动，说：“我有办法，让里烟把银丝链缩回来，杨大哥如果没有自己挣脱银丝链，银丝链是不会自动松开的，只要确定他没有松开银丝链，我们顺着银丝链的方向找过去，说不定就能进入阵中心。”

聂少辉立刻顺着银丝链把里烟和季元奇找了过来，里烟驱动法术让银丝链自动往回缩，刚开始一段距离有点长，银丝链收缩的特别快，后来忽然卡顿了。

里烟试着让银丝链往回缩，银丝链归然不动，紧接着，银丝链毫无征兆一整条缩了回来。

几个人瞬间脸色一沉。

半响，里烟说；“杨司长自己断了银丝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