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丽格乐还是有些懵懵懂懂:“我跟阿爸只是贱民,没有人会故意杀害贱民的。我们都是主人的财产,如果他们杀了我们,得向主人赔偿牛羊才行。只有主人才可以决定贱民的命运,这是大汗都认可的规矩。”
姜铁心跟这迷迷糊糊的丫头也没法解释,只能含糊解释道:“道理的确是这样,但是很多时候往往会有人不讲道理。”
“没事的,我们跟着主人走。主人去哪,我们就去哪。”
“好,那就跟我走。”
其实姜铁心完全可以不管池丽格乐跟翰车哈,不过他这人到底也是心善,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带上这两个人。他出了帐篷,这会外面只剩下老榆树和翰车哈。死尸被人抬走,火也已经灭掉了。
姜铁心跟老榆树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跟后军的各部落长老说了,咱们现在要去找遮天汗。他们也不敢阻拦,只是让咱们先把火灭掉。死尸的衣服被他们拿走,尸体也被搬走。不过衣服上我看了没有标志,死尸被烧焦,也不会有什么线索。”
“线索不用管,反正无论是谁想要杀我。只要我回了中州,他们就拿我没有办法。现在事不宜迟,马上走。”
姜铁心骑马在前,老榆树在最后压阵。在中间的是池丽格乐和翰车哈,这个老家伙原本还不明白,只是听到姜铁心的话才知道这是要往中州逃命。可是看到自己的女儿没有丝毫犹豫,他也就干脆没有出声。
四个人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观望。因为知道他们是要去遮天汗那里告状,所以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只是心细的人发现他们是一人双马,就立刻去部落长老那里汇报。长老知道姜铁心现在非同一般,所以一边派人去追,一边给遮天汗汇报。
以有心算无心,姜铁心四人在没有阻拦的情形下一路跑出去三十里地。一路上借着翰车哈对地形的熟悉,不断改换方位,以免被人给追上。所以虽然最后直线距离不过只是跑出去三十里,可是一路上拐弯带拐弯,实际距离恐怕早就已经过了百里。即使有两匹马可供换乘,这两匹马也已经跑得口吐白沫。
“主人,得停下歇歇,不然马会跑死的。”
听到翰车哈的话,姜铁心跟老榆树问道:“离着边境还有多远?”
“你才跑出王帐三十里,你现在问边境在哪里?”老榆树很是不忿,“刚才我就说了,不用绕那么多圈子。只要跑出一条斜线,谁也无法判定你到底走的什么方向。草原上到处都是牛羊的蹄印,想要从中分辨出我们的踪迹,比登天还要难,你怕什么?”
“小心无大错,谁知道东胡会不会有什么奇人异事?”
姜铁心这话说的也没错,老榆树也没法反驳。他们四人下马,然后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因为走得太匆忙,也没有提前准备。所以能带出来的东西,无非就是肉干而已。啃着干硬的牛肉干,姜铁心拿出马皮囊,然后朝着嗓子灌了几口水,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你吃的太快,这种肉干要撕扯成小条,然后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