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燕回山没有神武军驻守,淮军就可以轻易攻破边境的防线。然后从燕回山中冲出来,然后一路往南疾冲。如果全是骑兵的话,几乎只要半天时间就能冲到君子城下。谁让君子国的首任国君不止是为人有君子之风,而且还是大夏王的统兵大将。那时的君子国不去打别人就好了,谁敢来打他。所以君子城就建在现在的地上,谁让这里水土丰美,最是适合粮食的种植和人口的繁衍。
君襄公知道姬行为什么着急,他又不是昏君。即使不通军事,但是也不是一个军事白痴。他跟郑基说道:“燕回山之所以得了此名,就是因为以燕回山燕回山为界限。以北的燕子,每到冬天都会来到南方过冬,然后春天再回北方繁衍。而燕回山之南的燕子,终生都会在南方生活,并不会两地奔波。
燕子尚且知道归乡,淮恒侯这样提出一个如此苛刻的条件,又怎能令天下人所信服?”
“哈哈,既然君襄公都知道燕回山是两地的燕子分割之地,那就好说了。我国国君不是一个不通情理之人,知道如果燕回山不能防御,会让君子国上下感到不安。所以我国可以退让一步,那就让君子国在燕回山驻扎也无妨。但是燕回山既然是两国的燕子的分割之地,也应该成为两国事实上的分界线。以后北人在北,南人在南。两国之间互不干扰,岂不快哉?”
表面上来看,似乎郑基有所退步,其实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刚才还只是让君子国退守一方,现在可是直接要割让领土了。燕回山是重要不假,毕竟燕回山虽然不算很高,可是连绵不绝,能够穿越的谷口只有那么几个。只要守住这几个谷口,想要穿越此山,就只能挨个关口硬攻。
当初淮恒侯之所以要从他国借道走小路,再将沿途之人灭口,就是因为燕回山实在是难以穿越。他可以从别的地方偷偷穿越边境,但是想要大军通过小路行进,根本就不可行。单是因为路途遥远外加行军时间延长,就已经能够让整支军队被拖垮。
可是燕回山再重要,也只是一座山。如果直接割裂领土,对君子国的损害更大。毕竟一个诸侯国如果不能守土,就会被其余的诸侯国视作可以吞噬的肥肉。很快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饿狼上前撕咬,知道将这头飞猪啃食成一地枯骨。
君襄公断然回绝道:“不可,君子国的先祖创业不易。后世不肖子孙虽然不能将他的家业发扬光大,可是也绝对不会让他的家业在这一代沦丧。”
“这是淮恒侯其中一个条件,至于同意与否,就不是我所能干预的了。君襄公,您还想听下面的内容吗?”
“讲,我倒要听听他还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第二条,就是赔偿淮国三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三万匹丝绸作为这次动兵的粮饷损耗。”
君襄公一听这话,简直要被气乐了:“好一个淮恒侯,简直是痴心妄想。后面的内容呢,还有什么?”
“第三,让君姬作为和亲的人选,嫁入淮国。”
君姬是君襄公的心头肉,哪能去做陪嫁之事。愤怒不止是他一个人,就连一贯在大殿上一言不发的姬放都忍不住咆哮起来:“笑话,淮恒侯但凡以后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儿子,还用得着这么大的年纪御驾亲征?谁不知道他生下的十几个儿子,全是一无是处的废物。那种废物岂能配得上我姐姐?”
“如果储君不愿意自己的姐姐嫁给王子,那就干脆直接嫁给淮恒侯好了。淮恒侯可是一代人杰,总该配得上君姬了。两人结成一段佳缘,两国自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若是能够生下一个英明神武的王子,难道做外甥的长大以后还能来打自己舅舅家里的家业的主意?”
“岂有此理,淮恒侯都是一个老头子了,还敢打我姐姐的主意。你这家伙竟然敢在大殿上说这种话,看我不砍了你。”
姬放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要拔刀砍人。可是大殿上虽然有不少武将,但是谁敢带刀进入大殿。有刀的侍卫都在大殿之外,殿内伺候的都是黄门,他们手中只有浮尘,砍不死人。
看来看去,倒是让姬放找到了一个配着刀的人。这人就是姜铁心,他倒是也不是有意带刀上殿。主要是他现在腰上挂着都是遮天汗赐给的金刀,这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一来这金刀是遮天汗赐予的,本来就比较尊贵,算的上是一把仪刀。二来这刀也比较小巧,姜铁心来的太急,侍卫来不及检查。他自己没想到,守门的侍卫也没注意,就这样无意中把刀带了进来。
姜铁心虽然对宫廷里的规矩知道的不多,不过猜也能猜出来这是犯忌讳的事情。于是一边举起金刀不让姬放抢到,一边大喊以证清白:“末将是一个粗人,不知道不能带刀上大殿的规矩啊。”
“你是初犯,寡人就饶了你这一次。放儿,不得在大殿之上喧哗。”斥责了自己的臣子以后,君襄公转而跟郑基说道,“你是使臣,我不杀你,毕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可是你所传的话,实在是无法入耳。寡人不能再留你在此,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不许他在君子城内停留,立刻驱逐出君子城。”
郑基闻听此言,没有谢恩或者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只是仰天长笑,然后就出了大殿。在大殿之外,他转身跟姜铁心说道:“我等着跟你再战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