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胡说。”
听到齐英才还要袒护郑基,尤克里说道:“郑基说他的祖父是因伤退役,可是上一代国君可是惜才之人。如果郑基的谋略和制作投石机的办法都是从他的祖父那里学来的,他祖父也是有大才之人。这种人才别说是受伤,哪怕是成了一个只能瘫在床上的残废,也不会被打发回乡退役的。
国君,此人必然家学渊源,不得不防。他跟君子国的姜铁心不一样,姜铁心的战术和武器都是全新的,是前人从未有过的,或许真是生而知之的天才。可是郑基的投石机却是失传已久的武器,这种东西必然是存在几百年的世家当中的藏书楼里,就等着什么时候拿出来给子孙扬名立万。
如果郑基是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国君自然会待他为上宾。可是这样藏着掖着不说,就不得不让人生出防备之心。国君,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领兵作战的将领,就是兵戎之事上最重要的一环。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放过。”
齐英才本来还想反驳尤克里,却发现自己真的无从反驳。他看到淮恒侯看着自己,只好跪下来说道:“是末将无能,推荐歹人混入军中。末将这就亲自去砍了郑基的脑袋,把他的心肝脾肺挖出来,看看这小子到底是安了什么坏心思。”
“莫要冲动,寡人还未曾说要如何处置郑基。”淮恒侯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沉默了半晌以后,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跟站在前面的两人说道,“为人师者,当知道有教无类这句话。为国君者,有时候也需要这样做。郑基的身份确实可疑,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跟淮国的利益相违背的地方。
所以我决定暂时不杀他,而是观其言行,看他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他能忠心耿耿,有朝一日真的引他为心腹之前,寡人自然会找他问清楚。如果他真的是心存鬼胎,那么在他暴露出自己真面目的时候,寡人自然会杀了他。对于他的处置,就这样吧。”
“国君,即使暂时不杀他,是不是也不能再继续对他委以重任?”
听到尤克里的提议,淮恒侯笑道:“哈哈,跟你所想的恰恰相反,寡人正是要继续对他委以重任。不管他是哪个诸侯国的重臣之后,他的才能为我所用,都是对其他诸侯国的打击。而且此子在军务之事上确实有才能,寡人不忍心明珠蒙尘。更何况想要对付君子国的姜铁心,还少不了他。”
尤克里听到此言,心中很是不服。他又是一鲁莽的性子,心中有话的时候就会很自然的说出来:“就算郑基确实有些才能,可是他刚才提出的方略,谁都能想得到。从军中随意找一个偏牙将,也能够将这个方略施展得当。为什么国君说少不了他,末将觉得奇怪?”
“姜铁心这人远比你们想的还要厉害,不知道郑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终归是小瞧了姜铁心。如果他对付的是前几日在君子城下的姜铁心,这个方略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姜铁心这样的生而知之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别的武器和战法?
如果还是沿用之前郑基说过的法子,恐怕根本就赢不了。之所以我会让他去负责伏击,就是想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还藏着后招。他既然能够造出来大夏王用过的投石机,寡人觉得他恐怕还会有什么别的武器没有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