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倒是也不能算作没有任何道理,可是实际上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想一些让人忧愁的事情。”
姜铁心觉得车姬这话说的很奇怪,难道是少女怀春?不过这么想也不合道理,因为车姬再怎么开朗,她也是车师国的国姬。是受过大家闺秀教育成长起来的贵族之女,就算是心有爱慕,也不会这么宣之于口。
看到姜铁心看着自己,车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肯定知道他想得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于是接着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已经大祸临头,你不知道吗?”
闹了半天,车姬是想吓唬人,姜铁心没好气的回应道:“我是不是有灾祸,我自己还能不知道?你要是在这危言耸听,我可要把你撵到队伍的最后头去了。”
“不要,最后头一抬头就是几千人的背影,多没劲。还不如走在前面,多少能看到一些风景。而且我长得这么美,如果走在后面。前面的人会不停的回头看我,岂不是会拖慢行军的速度?”
姜铁心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车姬是否受过贵族的教育了,她说的这话君姬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哪怕是君姬天生媚骨,比她更为妖娆。但是人家看上去还是那么高贵,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渎。
车姬就不一样了,她比君姬更为接地气。现在跟姜铁心比以前熟悉,时不时的还会跟他开玩笑。不过姜铁心现在可没有心思开玩笑,只是跟她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你觉得奇怪吗?”
姜铁心很肯定的说道:“自然很奇怪,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有大祸临头的倒霉事发生?”
“功高震主,这个理由不够吗?”车姬笑道,“自从你被君姬选中出使东胡以后,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成功了,而且每一件事都是对君子国至关重要的大事。你为君子国立下这么多大功,每一件功劳都让你出尽风头。
可是你只是臣子,哪有臣子的风头高过国君,却不被国君所记恨的?”
姜铁心当然知道功高震主不是好事,可是谁让他这么优秀,优秀到几乎很少犯错?但是如果只是这样,他觉得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大祸。毕竟他的君主是君襄公,这家伙可是一贯都很仁慈,甚至仁慈到有些懦弱的。
看到姜铁心很不屑的表情,甚至嘴角微翘,似乎要笑出来。车姬很严肃的跟他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以为君襄公是一个仁慈之主,就不会生出别的心思,那就大错特错了。君主就是君主,只要他还在位一天,臣子就不应该对他抱有什么不必要的期望。真到了要杀人的时候,君主的心都狠着呢。
虽然君襄公一贯的表现似乎都是很仁慈,但是他一样是君主。而且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四方鼎,他的心境跟以前就完全不一样了。
四方鼎是神器,除了能够延年益寿,还会改变人的心智,让人变得雄姿勃发。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会让人生出很多原本没有的野心。所以君襄公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已经变成一个有野心的人。
以前的君襄公会有胆子发动北征吗?”
以姜铁心对君襄公的了解,以前的君襄公的确不会这么做,可是单凭这一点,就说人家性格都变了,似乎没有那么靠谱。
姜铁心不但不信,还跟车姬说道:“我好歹也是君子国的臣子,你在一个那么忠心的臣子面前说人家国君的坏话,你难道就不怕我跟君襄公告密?”
车姬摇头晃脑的说道:“你要是去告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虽然君襄公是君子国的国君,可是我也是车师国的国姬。只要车师国不灭,我就是诸侯国级别的贵人。君襄公可以把我叫去骂我一顿,可是如果他想杀我或者打我,那可就犯了诸侯国的大忌。
而且你这家伙又没有四方鼎,我不怕你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现在的你还是有几分赤子之心的,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给我招来麻烦的人。”
姜铁心拱手为礼:“多谢车姬高看在下,在下在这有礼了。”
“你这家伙,好讨厌。要是真的行礼,以你现在的爵位得给我跪下磕头。你不想行那么大的礼,也就别在这拱手了,这不是让我寒碜我了。”
姜铁心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自然不喜欢磕头。他也就是调皮一下,现在车姬恼火,他也就是是笑一笑,并没有在意。不过他还有一些好奇:“四方鼎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吗?”
“当然能,要不然当初大夏王是怎么登上大位的,统一天下的?据说当初大夏王的出身很是贫寒,只是一个放牛娃。在天下大乱前,他性格懦弱,在村子里放牛都会受到其余的放牛娃的欺负。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几个亲人都陆续饿死。
后来前朝失去民心,以致天下大乱。大夏王在家乡找不到吃的,就带着自己的弟弟逃出来。后来跟弟弟失散,自己因缘际会找到了四方鼎。
此时他弟弟已经加入一支义军,在义军当中渐渐升到一个伯长的位子。对了,他的这个弟弟,可是你们君子国的初代国君。原本这个弟弟在义军中的地位,是远远高于大夏王的。
听闻弟弟在义军当中,大夏王就来投奔。他弟弟起初让大夏王在军中打杂,甚至都不让他上战场。可是有一次义军被前朝大军围剿,眼看着就要大败。在最关键的时候,大夏王抢到一匹马,然后拿着一杆长枪单枪匹马杀入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