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储君,他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才是最明智的。所以尽管有些舍不得,还是立刻放下手中的螃蟹。用身后站着的婢女送上来的手绢擦了擦手。然后将手绢扔到桌子上,这才跟何福康说道:“丞相,俗话说得好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父王难得高兴一次,难道你非得逼的父王生气不成?”
“储君,此话从何而言?”
姬放笑道:“你还要问我,难道你不清楚?父王都说了他根本就没有大兴土木过,继位以来那是一直勤勤恳恳。今日难得来一次兴致,你还非要捣乱。你也是一个老臣,当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其实你不过就是想要跟驸马置气,因为驸马之前刚刚跟你有过别扭。可是你在别的事情上跟驸马不和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在这种事情上挑毛病?
国君不是一般人,是要崇敬的。你在这种事情上发难,就是藐视君王。这可是欺君之罪,你确定还要坚持下去?”
姬放这话说的,难免有些强词夺理之嫌。不过他这话说的又没什么毛病,实际上句句在理,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欺君之罪可是一项大罪,轻者抄家,重者灭族。
即使何福康是丞相,也不敢轻易担上这样的罪名。所以他听完姬放的话,立刻摆手:“储君慎言,老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你要反对吗?”
“老臣的确是反对,不过并没有藐视君王,这一点还请储君明察。之所以老臣反对,其实是因为老臣担心这样会在君子国掀起一阵奢侈之风。
要说驸马给君姬建造的这个神仙居,确实是好东西,就是老臣自己建了也心动不已。可是这些东西的花费恐怕也是一个天价,国君只是在宫内盖几栋房子,然后再布置上这些东西。即使有些花费,无论是国库还是内怒,也都能承受。可是上行下效的话,在整个君子城内的花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我们君子国还是受到不少损失的。如今元气未复,就响起奢靡之风,恐怕不是国家的幸事。
老臣也知道此时说出反对之语,会令国君不喜。可是身为丞相,老臣是百官之首,不能眼看着国君犯下大错,却只是冷眼旁观。那样更是有违身为人臣之道,还请国君和储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