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蒋溪兰对婆婆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主动道:“清影不是那种人!”
唐丽正色道:“你们才认识几天?她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我是怕她相好的太多,揪住献儿当稻草,不,是把献儿当冤大头,得到好处就跑了。现在的姑娘,什么事做不出来,羞耻一词,她们早就忘记怎么写啦!”
“这可不能一概而论。汤锅里有一条臭鱼,就认为所有鱼都是臭的腥的,哪有这个道理?”
蒋溪兰向来讲理,处事正直,不偏不袒。此话一出,唐丽没了电,怀抱双臂瞅着柳云堂。
“别看啦!呆在家里也不说句话,报纸什么时候不能看?”说着,上手抓过柳云堂手中的报纸,拍在沙发上。
柳云堂见母亲脾气上来,急忙安抚:“嫂子说的对,清影在男女问题上比较保守,我看她也没多聪明能周旋于多个男人间,那不是她的风格。”
“她什么风格你真的了解?”唐丽不依不饶:“你瞧她对你那殷勤劲儿,她看你那眼神都闪着光呢!依我看,她先是盯上你,想用妖术将你降服,谁知你已经有了于虹婷,她见你不上当,就去勾引献儿。”
柳云堂无奈笑道:“你是不是读《聊斋》读得疯魔了,觉得每个女人都是妖精?”
“我可没疯!我是你妈,我担心你有什么不对?献儿我也关心!”
“那你怎么就不替方清影想想?你们同为女人,你应该更担心她才对。”
唐丽见儿子也向着方清影,气焰更甚,一时难以排解。
在她眼里,儿子身边的女子都有企图,皆是危险分子。出于母亲的本能,她总会假想出敌人,时刻保护自己的孩子。
柳云堂急于从与母亲的争辩中脱身,从衣架上取下风衣,匆匆喝了口茶,便要出门。
蒋溪兰给他递来一把雨伞,柔声道:“上次我与清影逛街,她说你风衣掉了颗扣子,特意买了新的让我拿回来给补上。”
说着,指了指新缝好的纽扣让他瞧。
“清影真是心细,知你胃不好,还塞给我一本新出的面食食谱,让我送给刘妈。”
蒋溪兰说罢,安静地瞧着他。
他顿了几秒钟,笑道:“谢谢嫂子!”
“等见了她,你要谢谢她,毕竟一番好意。”
柳云堂“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蒋溪兰的一番提醒,让他不知所措。因为方清影对他似乎过于关心。
从他在茉莉俱乐部决定帮她处理与杜康的危机开始,这个女人好似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或者说,从他在和合点心铺第一次见到方清影开始,他的脑海中便深深印上了这个女人的剪影。
相处中,他也渐渐发觉自己对这个开枪干净利落的舞女产生了微妙情愫。而他隐隐感到,这个女人定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透明。
至于方清影和胡献的交往,总让他感到不安。
他试图从对方清影的关注中抽离,却又一次次将其拉入自己的生活。
他越是想要远离方清影,就越是觉得自己心里有鬼,就越是想要证明自己对方清影只是单纯的伙伴之情。于是他在一次次与方清影的接触中欲加以证实,证实自己爱着于虹婷,而对方清影并无非分之想。
然而,就在他于侦探社见到方清影时,方清影的一身香水味再次乱了他的心曲。
方清影闲来无事,便主动到侦探社报到,看看能否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