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聚,波澜翻涌。
许久不见,于虹婷穿着连身裙,上身套了件编织小衫,长发盘在脑后,眉目清爽,肤白唇红,看上去很精神。
“你还是这般不修边幅,”于虹婷亲昵地抬手拍了拍柳云堂西装上的褶皱,“衣服挂起来,否则会起皱,说了多少遍你就是记不住,头发乱糟糟,别以为你一副漂亮脸庞就可以如此放浪,再好看的脸也是会看腻的,当心方清影嫌弃你!”
柳云堂笑了笑,内心无比惆怅。
好似昨天两人还手挽手,转眼便是两个世界。
于虹婷说起自己早就回了江城,她想用父亲留给她的珠宝金条做投资,但每天见报上将父亲写成魔王,将她和母亲描绘成受人摆布的木偶,还说她要为父亲赎罪,吃斋念佛做了尼姑,更有甚者,说她和母亲也是帮凶,应该被审判。
江城哪里住得下,她便回到墨湖,伪造身份又住进湖边别墅,后来她入股墨湖旅馆解了胡献的燃眉之急,如今打算接母亲去墨湖养老。
“胡献没同你说?”
柳云堂撇撇嘴:“自从我和方清影在一起,他和我自动划清界限,已很久没来往。”
“原本我也不想打扰你,可就是忍不住,哪怕看一眼也好。”
于虹婷眼含深情,话如游丝,情难自已。
柳云堂话在唇边,欲说还休,却终没忍住,打断了于虹婷的含情脉脉。
“为什么说谎?”
小齐因为骚扰于虹婷引发冲突,老陈冲动之下防卫过度将人刺死,柳云堂只想知道,于虹婷为何不第一时间说明真相,那一刀究竟出自谁手?
于虹婷微微一笑。
“那一刀是不是我捅的,天知地知,你愿意相信什么,真相就是什么,从你怀疑我的那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清白!云堂,我们之间的距离真要这样遥远下去吗?”
柳云堂眉心凝重,他只能用笑容掩饰纠结杂乱的心绪。
“于震已受到惩罚,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余下岁月,你是无辜的,我真心祝你幸福!”
“你就是我的幸福!我曾无数次幻想成为柳太太的画面,为你生儿育女,与你携手白头,我的幸福早已破碎,碎了一地,你觉得我还能幸福吗?”
天晴日朗,光照和暖,放眼教堂高耸的木质尖顶,柳云堂想起于虹婷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俄语。
耶留布鲁吉比亚!
我爱你。
过眼云烟,物是人非,他不渴求原谅,只盼对方也能拥有美好人生。
情债难偿,说不清理不明,孰对孰错,唯有交给时间评判。
“不管你走到哪里,遇到哪些困难,我在你身后,你永远是我的亲人!”
柳云堂的话像一团火将于虹婷包围。
她仿若一片轻柔的羽毛落入柳云堂的胸膛,似要融入那柔波般的心胸。
她紧紧抱住柳云堂,强忍动情的珍珠泪。
两人久违的拥抱刺激着不远处的观众,画面真实不虚,过目不忘。
立在树后的方清影出现得恰到好处,否则这一旧情人温情相拥的场景由谁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