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身体不是自己的,李随心对成亲这件事倒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随着人流和指示做自己该做的事,直到坐进了新房,身边恢复了宁静,她才回过神儿来,觉得自己是真的出嫁了。
那人会不会在喝酒的时候突然猝死呢?
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还是受到了外界的影响。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想让对方出意外还是不想,毕竟她连人长的什么样都没见过,也谈不上喜欢和讨厌,她之所以冒出那样的想法,可能只是随便想想,不过自己还是吓了一大跳,连忙收敛心神,正襟危坐,不敢再胡思乱想。
她就那样坐了一会儿,并没有一个人来,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她又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开始胡思乱想:那个人听说不良于行,那么能做那种事吗?也许连洞房都不能吧?
刚刚行礼的时候他真的很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样,但是碍于众目睽睽,又有红盖头蒙着,她只能强忍着好奇心,只看到了一只半旧的木头轮椅,还有放在上面的一只白皙的手。
从那只手看起来,对方应该不是个粗人,不然手也不会保养的那么好,不过她以前学心理学的时候听到过一件事,说是有些长期卧病在床的人心理上容易变太,因为整天待在房里,再加上病痛的折磨,容易暴躁和阴郁,像这样一个整天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人,就算是外表斯文,也难保内里不是个变太。
想到这里,她不禁紧张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抓住了衣襟,开始无意识地揉搓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口停了下来。李随心的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知道是那个人来了。也许是由于之前的想象,她特别害怕,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还不等她做完深呼吸,房门就开启了,紧接着轮椅就骨碌了过来,在她的面前停下了。
李随心心中一紧,连呼吸也停滞了,因为她知道对方下一刻就会掀起她的红盖头了。
果不其然,她感到眼前一亮,面前的红盖头被一根秤杆挑了起来,然后她就看到了面前的人。一身正红色的锦绣喜服,面容俊逸,皮肤白皙,目光如炬,深邃的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计连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露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也许是为了显得喜庆一点,她的妆化得很浓,酡红的双颊,艳红的嘴唇,其他地方却十分的白,好像是扑了不少的粉,再配上一身的大红,显得有些诡异。
由于妆太浓,把李随心的本来面目都给遮掩了,只剩下红的白的,让人目光刺痛。
其实当时上妆的时候李随心就挺不满意的,但是给她梳妆打扮的喜婆说成亲就是要喜庆一点才好,不然夫家会不高兴的,她才勉为其难的打扮成了这个鬼样子。现在看到计连的脸色,她觉得有些窘,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