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他睡觉的时候都是李随心服侍的,宽衣解带,搀扶,盖被子,每次他们都会离得很近,他总能闻到她头发上和身上好闻的气味,那不是刻意弄出现的气味,而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很好闻。很次闻了他都会失神,半天回不过味儿来。
虽然他表面上对李随心依然是冷淡,但是内心却在悄然起着变化,这种变化令他自己也感到吃惊,有一段时间他曾经让云生服侍他睡觉,但是当熄了灯躺在床上的时候,那香气又若有似无地飘荡在他的鼻间,有时候他们的身体不小心挨在一起,他就会浑身紧绷,直起鸡皮疙瘩。虽然只是一瞬,可那种感觉却令他如被烫伤。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和兄弟,还有云生,他从未跟异性离得这么近,他从不用丫头来照顾,因为不喜欢,而且丫头力气小,也扶不动他。李随心是头一个跟他如此亲近的异性,他由一开始的排斥,不知不觉到习惯。
刚刚看到她对计笙笑,不知怎么的他就感到浑身不舒服,语气也不自觉的变差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可是李随心一走,他又怅然若失。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的腿真能治好,那他会怎么样对待这个女人?会像别的丈夫一样把她搂在怀里呵护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开始发热,渐渐的连整个身体都开始热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袭遍他的全身。他连忙让自己冷静,那件事还八字没一撇呢,而且那个于太医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把他治好,他也不应该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失望。
想到这里,他又冷静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天之后,他就开始吃药,每天饭后都要喝下一大碗苦药,而且李随心都在一旁看着他喝,喝完还给他一个蜜饯去苦味。
虽然他板着一张冷漠脸,但是内心还是高兴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想让李随心知道他的心意,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看到李随心葱白的玉手收拾了桌上的碗碟,然后让凤鸣端下去,又走到床边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没有打算跟他说话。
计连也没什么话说,便站起身去书房看书习字,可是不管干什么,他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那双白嫩的玉手,还有那低眉顺眼的眉眼和一头乌黑的长发。
他想了想,拿起旁边的笔和宣纸铺好,开始默默地画了起来,一盏茶的时间后,一个美丽的女子就跃然纸上了,画的正是李随心收拾碗盏时的样子。
他对着那幅画看了老半天,直到墨迹干了,才把它贴到对面的壁上,时不时就抬起头看一眼。
平时这里除了计笙是没人来的,他也不怕别人看见,计笙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因此他有恃无恐。
三天后,于太医准时来了,先了给计连号了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施钱,之后就开始了漫长的半个月时间的针灸。
由于计连病的时间太长了,本来只需要在腿部施针,变成了全身都要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