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谦还只是出于同情在帮邵臣,并不知道顾家已然要大祸临头。
邵臣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回到住处一头就倒在了床上,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脑子里不时的浮现出之前看到的李随缘的身影和样子,她的脸上是面无表情的,眼神中也透出一丝忧郁,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十分素淡,不像以前那样艳丽,身形有些瘦削,比之前单薄了许多,不过小腹却突出,把衣服撑起来,显得十分肥大。
幸好有凤祥在身边照顾着,她应该不会太过孤单凄凉。
这样想着,他的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成年后几乎没有再流过泪,可是这段时间他一想起李随缘就忍不住要伤心,眼泪也时不时就会掉下来,有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已经一片温润了。
他恨这样的自己,觉得自己太窝囊了,要不是这样,顾寒柏也不敢任意妄为。
可是他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想跟他拼,也近不了他的身。他真恨自己当初没有学点护身的功夫,读了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终究保护不了自己的心上人。
他心中实在是苦,又没有办法排解,只想喝醉了事,可是家中又无酒,他努力支撑起身子,拿了银子到外面买了些酒,回来就自斟自饮起来,也不吃菜,就那么干喝,不大一会儿就喝醉了。
第二天傍晚邵臣才在一阵胃疼中清醒了过来,他感到胃部是烧灼般的疼痛,一下一下地袭击着他的痛觉神经,他知道是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又喝了那么多烈酒所致。
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随缘还在等着我,我不能这样自甘堕落!
想到这里,他勉力爬起来,之后摇晃着身体到厨房去熬了点粥。喝了两碗粥之后,他的身上才恢复了一些力气,胃也没那么难受了。
之后的日子里,邵臣又四处打听着皇上的行踪,还有琢磨告御状的门路。后来他听说给皇上身边的红人司马贤送礼管用,就开始着手准备礼物。
这个司马贤是左相,还有个右相跟他不对会,不过皇上比较偏爱司马贤,有什么事都喜欢找他商量。而且这个司马贤为人贪婪,十分喜欢别人送礼,而且一般的礼物他都看不上眼儿,要送就得送好东西。
邵臣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身上带的银两有限,更别说是贵重的东西,此时情急之下,到哪儿去找好东西送给左相呢?
他一时又陷入了为难地境地。
本来如果他肯回去求邵老爷,他有不少的好东西,古董字画名家名作有的是,可是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去就没有办法再出来了,在没把事情办妥之前,他是打死也不会回去的。
在万般无奈之下,他解下了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是一个麒麟玉佩,本是邵家祖传之物,玉的质地温润透亮,世间罕有,也是无价之宝,本来他是不会轻易舍弃的,可是现在为了见左相司马贤,他也没办法了。他便把玉装在锦盒里,拿着去拜见司马贤。
自从司马贤得势之后,想要巴结他的人不胜枚举,其中有有钱的,也有有权的,像邵臣这种布衣,根本就不入司马府下人的眼,他还不等说明来意,就让看大门的给拦在了外头,说老爷很忙,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还让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