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落落以为至少平静一段时间,谁知道当天晚上就出事了,她赶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了哭声,那种带着压抑,痛苦不已的哭声。等看见林宏被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抱在怀里不停的哭时,夭落落心就沉了下去。
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周围站在的都是她不熟悉的,这些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杀气。
林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还能露出一丝笑容。他本身就长的好看,这一笑更是好看了。以前他喜欢穿白衣服,后来不再装以后他就喜欢穿红衣服,现在一身红衣刺目的让人心惊,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抱着怀里的人不放。
夭落落艰难的把眼神移开,哑声道:“退后三步,我要看看七公子的伤。”可没有人听他们的,林续靠在墙上笑了一下,十岁孩子的脸上竟然无悲无喜。
“五姐,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林氏这种地方就像是一个梦,梦醒了就能看见什么都是脏的,没有一丝温情,全是算计。几十年的时间,算来算去,真是可笑。”林续自嘲的笑了一下,夭落落心一跳,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等她把人搂进怀里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没了气息,林家七公子,年仅十岁便看透了这世间的是非黑白,看尽了人心无数。夭落落不知道以往十年当中这小小的眼神到底看见了什么,但对她时常露出的善意和天真她却未曾忘记。她记得这里名为梦死,既然是梦,为何不给人一个美梦,至少让这个早上还笑着对她说的十岁少年做一场好梦。
“哈哈哈。”林敖轻笑起来,他把脑袋靠着怀里的人肩上:“宏儿,这些人杀不死我的。只要我不死一定是要把你带走,所以你只有一个机会,你把我杀了,错了今日,我就锁着你到哪都带着你,你可跑不了。”
林敖感觉怀里的人停止了哭泣,他笑着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声说:“你不是恨极了我,在我身边不就是想杀我,没有人能杀我,林临濯加上兵丽都杀不了,但你可以,只有一次机会哦。”
林宏已经停住哭泣,但他眼里有不解,本能的扯扯林敖的衣服。林敖笑了起来,说了一声傻子。就如他所说,世上无人能杀他,他要走要留谁也拦不住。林敖一身血衣带着林宏离开了林氏。
夭落落抱着林续的尸体坐在庭院里,今年的雪来的特别快。夭落落抬头望天,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脸上,她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直到边上的哭泣声惊醒她。林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满脸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林格捂着脸,他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时间内,周边的人都变得面目全非。他受了伤,他想着如果伤好了,是不是事情就可以好了。等他伤好了,他觉得只要找出父亲,事情就会变好了。父亲出来了,他觉得林氏终于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就算二娘再恨,他们七个兄弟姐妹之间和睦相处就好了。他甚至想过,他带着弟弟妹妹隐居,远离大陆的争分,可梦还没做好,就被敲碎了,碎的惨不忍睹。
大陆的第一场大雪来的猝不及防,也下的没有尽头,很多人说大陆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整个大陆都被染上了白色。林宅似乎比其他地方安静了许多。
仁城的关闭让很多人对林氏猜测无数,很多人说在商氏看到了二夫人,也有人说在别的地方看见林临濯,无论如何仁城没有一点开门的打算。林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人可知。
身在林宅的中的人无论是谁只是觉得很冷,就算是从小活在黑暗里林氏的暗杀队也会在某个时刻觉得很冷。林氏气五位公子,两位小姐,一向让人羡慕,可当十岁的七公子尸骨未寒,十六岁的四小姐就被吊着林氏祠堂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林宅里无人不知是谁把这位小姐吊上去的,吊上去那天四小姐的惨叫声惊颤了每个人,吊她的两个人都手抖了,唯独身为父亲的林临濯没有任何表情。
林格和夭落落站在窗台前,林格已经流不出眼泪,听着远处的惨叫声和辱骂声他脸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夭落落有点累的靠在边上,这游戏玩的真变态,人物设定说塌就塌,就林临濯那塌到天边去的人物设定怕是很快就论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