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嘟嘟,辛佟突然有点想孩子了。这几年,都是母亲带着嘟嘟,他们母子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从鸣凤山回来之后,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有了孩子。但是,我要瞒过我妈,还要给孩子上户口。所以,就和顾宇州拿了结婚证。之后,我要上学,还要工作,嘟嘟只好留在了老家,我只能每个月回去看他们一次。”
辛佟说得很平静,好像这是别人的事情。但是,那段时间如何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其实让她万般痛苦的并不是辛苦劳累,而是要不要告诉孩子的父亲,他们有了孩子。而她却狠心地选择了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她终究解不开自己心里的那道魔咒,最后选择了一个人承受所有。
项辰越看着辛佟纯净的眼睛,怎么也看不出这是谎言。但是,亲子鉴定的事实就在那里,要他如何接受?
“对不起,佟佟,是我来晚了。鸣凤山一别,我就回到部队,开始了高强度的训练。但是,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我很后悔那天让自己淋了雨发高烧,没能看清你的脸。”
项辰越将辛佟的手心放到唇边,他无法控制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疼爱。可是,如果辛佟不是百合,那他的百合在哪里?
他还是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如果辛佟是百合,那么鸣凤山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会印象深刻。项辰越不敢看辛佟的脸,他害怕被她看出自己在怀疑她的身份。
“辰越,你那一天烧得厉害,不是因为淋雨,而是因为被蛇咬伤了。你不知道吗?”
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经历的事情,辛佟慢慢地靠进了项辰越的怀里。那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在山里走夜路,她其实好害怕。
“你说什么?那一天我被蛇咬了?”
项辰越非常意外,他从来不记得自己被蛇咬伤过,而且醒来后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伤口。
“伤在哪里?”
项辰越很疑惑地看着辛佟的脸。
辛佟蹲下身,缓缓地卷起来项辰越左边的裤腿,指了指他的外脚踝以上三寸处。她学得虽是心理学,但是身为医学院的学生,医学基础和急救知识都是必修课。
当时是她跌跌撞撞从老乡家找来了药。她亲自喂他喝的药,还在伤口处敷了药,这个位置她当然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
见辛佟把事情的细节都说得那么详细,项辰越开始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居然会怀疑自己心爱的人。他连忙把蹲在腿边的辛佟拉了起来,环抱着她的腰身。
“佟佟,你那么怕黑,怎么敢一个人去找药?”
辛佟抚摸着项辰越靠在自己胸口的头,忍不住笑了,此时这个男人就像个问不完问题的孩子。
“我要救你呀,我那个时候只在害怕你出事,哪还会怕黑?”
原来,辛佟还救过自己,他现在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这傻丫头一定做的出来。项辰越想起了去接辛佟的路上,张书记跟他讲的辛佟救地窖里孩子的事情,忍不住笑了。
项辰越暗自决定,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保护好她,就算是付出生命,也会毫不犹豫。只是这亲自鉴定的结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佟佟,那一天,你早就看见我了。可是,你就是不肯见我对吗?”
“我……对不起,那时候我不敢,我……”
其实,她和他一样在约定时间之前就到了鸣凤山。因为辛佟最爱银杏树,而鸣凤山是以银杏树出名的景点。所以他们约好了第一次见面,就来这里看秋天最美的银杏树,在最大的银杏树下见面。他们还约好了一起露营,看最美的星辰。
当时游客不少,辛佟一眼就看到了背着迷彩军用旅行包的项辰越。但是,她却没有按照约定,戴一条黄色的围巾。她只是在他身后不远处,随着他寻找她脚步,静静地望着与自己相爱十年的灵魂伴侣。
他太优秀,那么高大,那么英俊,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气度不凡。而自己,这么平凡普通,而且还有一个破碎的家庭,从小就被人唾弃。看到他找不到她时的伤心绝望,坐在树下淋着雨也不离开,她是多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