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回不来了对不对。”

顾不语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泪从小姑娘眼睛中涌出，没有哭的歇斯底里，只有那毫不停歇的眼泪无声的滑落。

有时候，真正的悲伤是没有声音的，顾不语明白那种感受，他走到女孩身边，把她揽在自己怀里。

许久之后，小姑娘缓过来，从顾不语的怀里钻出来，默默的收拾房间里的一切，只要是能带走的，她都会仔细的放到自己的小书包里。

特别是床头那一张父女俩的合照，她很珍重的用袋子包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

哭过之后，她一直很安静的跟着顾不语身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的抓着顾不语的衣袖。

她很聪明。

当她说出顾不语在骗她的时候，顾不语就明白，其实小女孩什么都懂，城市广播里的一切她听到了，她知道顾不语是自己父亲的继承者，是接下去的家人。

“要吃点东西吗？”顾不语带着她在街上闲逛，走到一家拉面馆时问道。

小姑娘点点头。

“我叫顾不语，你可以叫我不语哥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顾不语尽可能的找话题。

整整三个小时，小姑娘一句话都不说，这么聪明的一个姑娘，很清楚的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顾不语怕她会因为这件事心里产生自我封闭。

“陈烟烟。”小姑娘双手托着下巴，望着桌上的拉面发呆。

“烟烟，正好今天是周末，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或者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可以带你去。”

“我想做个爸爸的娃娃，可以吗？”陈烟烟带着哀求的语气问道，可怜兮兮的模样生怕顾不语会拒绝他。

顾不语笑道：“当然可以了，哥哥陪你一起去做，以后你就当我是你亲哥哥，想干嘛都可以跟我说。”

“嗯。”陈烟烟吃完面，没有再拉着顾不语的衣角，而是轻轻碰了碰顾不语的手背，发现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放心的牵起他的手。

......

......

夜深。

顾不语在家里帮陈烟烟收拾了一个小房间出来，把一些娃娃和女孩子比较喜欢的东西摆满，正要让陈烟烟进来看看，发现她坐在客厅里蜷缩着身体，怀里抱着那个刻有刘海省名字哦的娃娃睡着了。

动作轻缓的抱起她放到床上，小心的把被子给她盖好，顾不语坐在床边，心里忽然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自从养父母过世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事情还没有结束对吗？”

正当顾不语要退出房间时，陈烟烟的声音传来。

“会过去的。”顾不语轻笑道。

“那你答应我，要平安回来。”

“好，我一定做到。”顾不语保证似的回答。

等待了一会，听到房间中传来陈烟烟轻微的鼾声后才安心的离开。